邢德辛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地上的泥泞很滑,让他又一次的差点跌倒,幸好被傅说搀扶了一把。两人的身上又是水又是泥的,也不知道互相拉扯着逃了多久。
现在傅说的身上很痛,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只留下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跌跌撞撞的走在这泥路里,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斗。
这里的夜色格外的黑,似乎连一点光亮都没有。但是远远的一处地方,却传来了隐隐的亮光。邢德顿时一喜,望向傅说,却见傅说眉头紧皱。低声说:“有点不对劲!”
两人离开了那处修罗一般的杀场,只是冲冲在车队来拿了一点东西就不敢久留,冒着瓢泼大雨的远远的逃开,一剑刺伤那妖怪只是侥幸中的侥幸。别说现在傅说的剑气使得出来使不出来。就算是能使出剑气,但是那妖怪动作如风,没有好机会,也根本刺它不中。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都不知道跑了多久,浑身都早已经湿透了,又是沾满了泥浆难受之极。偏偏这时候又遇到这般热闹的场面,邢德就有些把持不住了道:“说不定是些乡民再做什么红白喜事!”
“不可能,一路走来一个村庄都没看见。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里闹匪患这么严重,还有哪个村子敢这么招摇的做喜事?”傅说道。
邢德道:“说不定是绿林道上的英雄好汉们聚会?”
“是不是强盗聚会不好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路数!对了,刚才那一帮马匪是什么路数?”傅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邢德想想道:“看那些人的做派不是绿林好汉,看样子更像是落草的官军!”
傅说点点头,深有同感。那些马贼不仅狡诈异常,而且行动如风,确实更像是军队的作风。
他们远远的站着,就听到人声喧哗,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劝酒声,随风飘了过来。好像是一个村子的人在开酒席,闹哄哄的摆下了几十桌酒,酒气四下飘散。
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们从商队拿出的东西不少,但是现在能用来填饱肚子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邢德咬咬牙道:“我偷偷上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了,你来救我!”经过刚才的一回厮杀,邢德对傅说已经很是佩服了。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居然出手那么的沉狠稳重,比他这个混过绿林的都要强过很多。他虽然号称是绿林豪杰,其实多半也是吹嘘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混到现在这般的落魄。
说着不等傅说回答就走上前去,走了三五丈。他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了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又跌了一跤,双手一按,腻腻滑滑的,一股酒醉以后呕吐物那种特有的难闻的气味。
如果以前肯定能让邢德怪叫起来。可他现在浑身都是泥巴,恶心感觉自然消散不少。几个火堆熊熊燃烧着,即使还隔着十几米远,也是能看清东西了,他下意识的看到自己踩到什么东西了。那应该是一个喝醉了,卧倒在地上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