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的心里暗自庆幸,多亏那位早早的暴露了自己,让她有充分的余地调整以后的步骤,而且,那位耐心不足鲁莽冲动,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知己知彼也不算坏事,郑晓自我催眠着。
“来人。”
宫女听见皇后呼唤,又都急忙的回来,“娘娘有何吩咐。”
“这是翌城公主新作的诗,好好传颂传颂。”
宫女们虽然不理解皇后的用意,但是长久的训练之下,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没过多久,皇帝也就知道了。
这种小事本不可能惊动皇帝,然而奇就奇在这是翌城公主作的诗,讥讽世人如此辛辣,哪儿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能办到的。
皇帝疑惑,贵妃却毫不在意,“把琮儿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关琮儿什么事?”皇帝问道。
“昨日骄阳回府没多久,琮儿就去看她了。明日是常山王府的诗会,骄阳肯定要去凑热闹,她自己又不会作诗,少不得琮儿替她捉刀。昨天下午皇后说的那些话,骄阳不明白,琮儿还能不明白,估计也就是一时义愤,所以才作了这么首诗。骄阳是个藏不住事儿的,长平一激她就提前拿出来了呗。”
贵妃是仗着自己受宠,给骄阳开脱也不在乎把儿子拉下水,皇帝听了觉得甚合情理,也没有在追究的意思。
皇帝不追究,贵妃却不想放过,她假模假样的行了一礼,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们兄妹俩言语不慎,得罪了皇后娘娘,还请圣人恕罪。”
皇帝哭笑不得,“既然是得罪了皇后娘娘,让朕恕的哪门子罪?”
“皇后娘娘威严肃穆,铁面无私,臣妾可不敢伸过脑袋去给她砍,圣人若是肯恕的话,臣妾就替两个孩子谢过了,若是不肯恕,说不得我们娘仨一起上朝阳宫,要杀要剐就全凭皇后做主了。”
皇帝都给气乐了,“女儿都要嫁人了,说起话来还跟个孩子似的。骄阳不过是作了首诗,莫说没有指名道姓,便是讥讽了朕,也没有因为这个获罪的道理。”
“圣人胸怀宽广,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是皇后那边怎么想的,臣妾可就不一知道了。长平身为晚辈,封诰也不过郡主,就想当众给骄阳没脸,若是有一天楚王当了太子,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我们娘仨的立足之地。”
“越说越不像话。”皇帝虽然口中斥责,心里却同样是不无担心,李熙樽不是什么心怀宽广的人,皇后更不是,贵妃和李熙琮的将来,他真的是没有把握。
贵妃盯着皇帝,心里着实委屈,“若非郑氏奸狡,朝阳宫里现在坐着的,就应该是玉氏女儿。为了圣人和孩子,我是百般退让,骄阳远嫁外藩,熙琮远离朝事,就已经这样了,她还要苦苦相逼,臣妾哪还有半分活路。”
皇帝是着实心疼贵妃,但是他不能把皇位交给李熙琮,莫说李熙樽于朝有大功,就是没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废长立幼,虽然,他心里喜欢小儿子要多得多。
“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哪儿就那么严重了,楚王回来朕会约束他,你尽管宽心。”
皇后并不知道皇帝和贵妃跑题能跑的那么远,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意外,想在皇帝哪儿打击李骄阳,除非那丫头谋反。
当然李骄阳没有任何谋反的资本,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所以,要除掉她,皇后只能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