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穿越机场的时候,自己必将经历远比一艘巡洋舰的火力要密集的防空炮火。
哈特曼咬了咬牙,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的天空中有漂浮物,他只用了片刻就认出来,那些是所谓的阻拦气球。
哈特曼在飞快的接近阻拦气球群。
加拿大人又开火了,这一次的目标是他前面大号阻拦气球,很快气球就燃烧起来,软瘫着向下坠落,哈特曼冲过气球燃烧形成的浓烟,结果差点撞上另一个气球。
为了躲避气球,他的速度稍微下降了一些,于是在穿过气球群的时候,加拿大人重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喷火的存速能力不错嘛。”哈特曼赞叹道。
“当然,要收拾自以为是航空战术先驱者的德国人,自然要有一些长处。”
“可惜现在的距离你还是打不中我。”
“真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诱使我消耗弹药吗?”
哈特曼撇了撇嘴,不过看起来对手的弹药确实不多了。对手刚刚是在返回基地的路上,如果机身没有受到大创伤,那么返回基地的理由多半是弹药残量不足。
这时候机场已经近在眼前,英国人的大口径防空炮已经开火,很快二磅炮也开始射击,哈特曼觉得自己的飞机都在随着砰砰的爆炸声抖动不止。
在这种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哈特曼也没法做什么机动,只能继续把油门推到底,期待最快速度的通过敌人的防空火力范围。
越过机场上空的时候,哈特曼看到一架双发“英俊战士”重型战斗机正在滑向停机区,短短一瞬间的迟疑之后他猛压机头,向着刚好经过自己航线的“英俊战士”开火,炮弹和机枪扫过跑道,直接打着了英俊战士的发动机,随后发动机的爆炸切断了它的翅膀。
在哈特曼拉起机头的同时,来自后方的弹幕罩住了他的飞机。
哈特曼听到一声脆响,他扭头,就看见自己的翅膀上被打了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哈特曼摆了摆操纵杆,飞机的相应没有问题,看来没有打中机翼中负责控制副翼的钢线。
这让他松了口气。
这时候敌人的攻击停止了,看起来加拿大人终于打光了自己的弹药。
哈特曼回过头,正好看见加拿大人的喷火的机腹——她已经以左盘旋离开了追击的航线。
哈特曼长舒一口气。
这时候他的高度只有百米左右,不断向后掠去的树木提醒着他此时机体在以多块的速度前进。
一般在空中,很难感觉得出飞机的速度有多块,因为作为参照物的地面距离飞机实在太远了,看起来在很缓慢的向后退。而当飞机贴地飞行的时候,速度感就体现出来了。
哈特曼正感受着速度呢,耳机里传来加拿大人的声音:“懦夫!你竟然不敢和没弹药的我一战!”
哈特曼不由得笑了,他当时就有种感觉,觉得这家伙还有弹药,理由是她脱出得实在太干脆,和之前一根筋追了那么久的行为实在反差太大。一旦自己扭头去打她,就会被她用喷火的盘旋能力咬到尾巴。
“再见了,加拿大人,期待和你在更加公平的情况下来次真正的对决。”
“埋伏着袭击离开战场的伤员的人,别说得好像自己是公正的骑士一样!你这狡猾冷血的杀手!”
哈特曼笑了笑,这时候敌人的防空炮火已经变得稀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是他控制飞机转向,向着东侧的海面飞行。
这使得他可以从战机左侧看到敌人机场。
于是他看见远处轰炸机队正在进场。
“这里是52猎杀大队,呼叫轰炸机队,机场上空有个很难缠的敌人在盘旋,你们小心点,不过他只剩下一点弹药了。”
“明白了,谢谢提醒。”
切断通讯之后,哈特曼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残弹量,随即决定返航。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德国空军的又一名王牌飞行员了,而且他很可能是空军中最快从菜鸟变成王牌飞行员的人。
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
“可以写信给妈妈好好夸耀一番了。”哈特曼轻声说,可随即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一位尽职尽责风评很好的医生。父亲强烈反对哈特曼上战场,认为杀人不符合哈特曼作为医生后裔的身份,哪怕这杀人行动被冠以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行。
在德国,像哈特曼的父亲这样的人简直凤毛麟角,所有人都为胜利欢欣鼓舞,叫嚷着要洗雪上次大战失败的耻辱,这使得父亲显得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格格不入——而且父亲的言论,还让家乡某些人十分的不爽,他们用石头砸碎了父亲诊所的窗户,并且在街上对父亲出言恐吓。要不是母亲在当地有着相当高的声望,父亲只怕已经被激进的年轻人打伤了。
哈特曼深吸一口气,尽管自己的“战果”大概会让和平主义者的父亲不高兴,不过这多少能改变家族在家乡的地位,至少能阻止激进又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砸诊所的玻璃。
而母亲一定会为哈特曼的成绩骄傲。
这样就好。
这时候,机场方向闪现爆炸的火光,轰炸机队的攻击开始了。
哈特曼又想到那位加拿大飞行员,他衷心的希望她不会死在轰炸机的自卫火力之下。
下次在战场上遭遇,他一定要问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