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是想容的丫头,听凤羽珩这一问,安氏也想起来今日陪着想容来的并不是梅香,便也问了句:“对呀,梅香呢?”
想容说:“今天早上梅香告了假,说是肚子不舒服,我也没多想,就让她留在院子里休息了。()”
安氏看看凤羽珩,再想想这一切,突然意识到关键,“是梅香?二小姐的意思是梅香有问题?”她立即吩咐下人:“快!快去把梅香带过来!快!”
下人们匆匆跑了去,老太太这时也上了前来,一边走一边说:“阿珩,你的意思是那丫头动了手脚吗?说的也是,她是贴身侍候的,下起手来也最是有机会。”
康颐也跟着说:“对,把人叫来,问个清楚。”
凤羽珩却摇了摇头,“只怕已经晚了。”
想容到是与她想到了一处,立时道:“这两日水果送的少,前天送的梨子我做成了酱,将将够昨日的点心。可昨日根本就没有水果送进来,我和姨娘昨晚就在商量了,说今日怕是做不成点心。姚夫人爱吃带果馅儿的,如果不放果馅儿做出来也没意思。我们说的时候,梅香一直都在身边,难道是……”
康颐把话接了过来:“她知道今日送不成点心了,而姚夫人断了一日就一定会发病,更何况昨天送的本就不够份量,对吗?”
想容点了点头。
安氏一下子瘫坐到地上,梅香是想容的贴身丫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与她们脱不了干系的。
她一咬牙,干脆地往前跪爬了两步,冲着凤羽珩磕了个头,然后道:“二小姐,妾身知道这次事件是逃不过责罚了。但请二小姐开恩,让妾身把这责罚一并担下,饶了三小姐吧!就算是让妾身去死,也是可以的。”
想容大惊,赶紧去拉安氏:“姨娘,这怎么行,你死了想容怎么办?”她哭着去求凤羽珩:“二姐姐,我们真的没有坏心,从来没想过害姚夫人。姚夫人平日里待想容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给想容留一份,想容感激她还都为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害她?求二姐姐不要怪安姨娘,求求你了。”
凤羽珩就觉一阵头疼,她终于明白为何有的时候老太太面对吵吵嚷嚷的这些子孙会表现得那样不耐烦了,心不平气不和时,外界任何响动都是要命的,即便是她也不能例外。
凤羽珩摆摆手,皱眉道:“你们快不要在我面前哭闹,再闹下去说不定我现在就要挥鞭子抽人了!”
她声色俱厉,到是吓得那二人再也不敢哭。就听凤羽珩又道:“眼下事情还未查明,我不想错责任何人,安姨娘,想容,我凤羽珩很少相信人,但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怀疑人。这偌大凤府,与我交好的人并不多,你们算是走得最近的两个,我还不想太孤独,所以,这件事情我定会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她突然又将目光向老太太那边投去,“你们凤府最好祈祷我不要查出,否则……敢动我母亲的人,我一定会拧下他的脑袋!”
老太太一哆嗦,要不是有赵嬷嬷和康颐一起扶着,差点儿就没坐到地上。可这一瞬间,她脑子里也想了不少事。
梅香一个丫头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害姚氏,安氏和想容又与凤羽珩交好,也没有害人的动机,所以,梅香的背后一定有人。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她壮着胆子又瞅了一眼凤羽珩,一对上她那如仇人一般的目光,突然就在心头闪过凤瑾元的名字来。老太太心慌了,会是她儿子做的吗?有可能啊!当初姚氏主动和离,凤瑾元一直心有不甘,他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没准儿就要在姚氏这边动番手脚。还有沉鱼,沉鱼也脱不了干系,当初沈氏之死凤羽珩功不可没,凤沉鱼怀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老太太慌了,因为这么一算,下手的还是凤府这边的人。这凤羽珩的性子她可太了解了,这丫头发起狠来六亲不认,什么父亲,什么姐妹,她敢指着鼻子就骂,挥了鞭子就打,何时留过情面?凤羽珩本就因那三年西北生活恨极了凤府,如果姚氏的事被查出是凤家人干的,她还不得联系九皇子一把火将凤府给烧了啊!
老太太心里打颤,腿上也哆嗦,在这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康颐看出门道,想了想,开口道:“母亲身子不好,媳妇送您回去歇着吧?”然后再跟凤羽珩说:“这会儿想必老爷也快要回来了,你看,要不要请老爷出面去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凤羽珩摇头,“不必了,我都看不好的病,叫太医有什么用。”她摆摆手,“这边的情况你们看也看到了,就先回吧。”
康颐却说:“我送母亲几步就回来,好歹等那边去找梅香的人回来了再说。你医术是好,但其它的事怕还是有个大人跟着操持会好一些,我帮帮你吧。”
她说话到也是诚恳,凤羽珩看了康颐一眼,突然对她说:“我昨日给茹嘉上了药,那药是三天一换的,所以我今日不必进宫。”
康颐一怔,随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然相信你是能把她治好的,就是想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