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带了怒气,自然也蕴了些内气在里面,声音不小,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扭打在一处的两个人也立时停了下来,那女人扭头看过来,冲口就道:“哪只狗在那嚼舌根子?”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那老太太给吓死,拼命地想要拦着那女人不让她再说话,可有些人就是嘴贱,你拦也是拦不住的。于是,一连串的咒骂声接踵而来——“要吃撑了就去活动活动,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娘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玄天冥目光一凛,上前一步,那女人的音量又提高了几分:“怎么的?不服?哎哟你还想打我怎么着?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丢不丢人?”
凤羽珩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道这女人自己作死可就真的怨不得别人了,男人打女人?玄天冥他要是有这个觉悟,他也就不是玄天冥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玄天冥伸手夺过那老太太拐着的拐棍,二话不说,照着那女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就听“砰”地一声,女人前额开花,大量的血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老太太和那柱子都吓傻了,连带着院子里的人也都看傻了,可是很显然,玄天冥的气还没撒完。只见他抬起手中棍子一下一下往那女人头上脸上抽去,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之前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转眼就被他给抽成了一个半人不鬼的血呼呼的东西,呜咽几声,没了气儿。
人们傻了,愣愣地看着玄天冥,脑子里闪现的是同一个疑问:这不是当街杀人吗?
这时,却听玄天冥又道:“按大顺律,不孝,当休,当斩。”
“妹妹呀!”猛地一声嚎啕,一个男人冲过来抱起那女人的尸体就喊了开,“该天杀的没有王法了啊!当街打死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啊!”
“切!”白泽翻了个白眼,扬声道:“为什么打死她,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她不孝,当斩。”
“什么大顺律?按个屁的大顺律?”那男人激动起来,“我们是千周人,祖祖辈辈都是千周人,谁要遵什么大顺律法?”
玄天冥简直不想跟这些刁民多废一句话,他拉着凤羽珩转身上车,同时吩咐白泽:“叫将士来,把这一院子人都给本王绑了,押送到松州城下,让他们跟着端木安国一起去千周。本王到是要看看,千周是能给他们吃还是能给他们住。”说完,又想到个事,停下脚来问那柱子:“带着你的老娘好好过日子,若是再让本王听说你把母亲赶出去要饭,你就去陪你媳妇儿吧。”
凤羽珩对班走说,“留些银子给他们,这几日盯着点,若再有人抛弃生母,就按殿下说的办。”
他们这一行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直到马车都走得没了影子,直到白泽指挥着大队的将士冲进院子抓人时,那些人才明白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大顺九皇子携济安郡主街头吃面条,与百姓谈心,痛打恶媳,为百姓伸冤做主的种种事迹,经过人们口口相传,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关州城。一时间,玄天冥与凤羽珩二人的形象迅速地高大起来,那些原本对大顺还有所保留、对端木安国还有所期待的人们,在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后,也彻底死了回归千周的心。
玄天冥的大军定在次日清晨继续北上,直奔松州。临行前,傅雅找到了凤羽珩,请求随军一起去松州,却被凤羽珩劝住了,只答应她一定会尽全力救出傅家夫妇。
直觉告诉她,松州不是一个好攻的地方,绝无可能像关州这样顺利,到时搞不好要血流成河,多带一个傅雅,不但多了一份麻烦,也实在无法保证傅雅的安全。
好在傅雅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不让她去,她便不去,凤羽珩托孔升以及赵天齐的家眷代为照顾,玄天冥又留了五千兵马驻守关州,这才放心离去。
大军一路向北,越走越冷,不过全军将士的气势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特别是那些跟着玄天冥一起从京郊往这边来的人们,这一次伴在玄天冥身边的终于不再是白芙蓉那个替身,而是真真正正的济安郡主,只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骄傲自豪。
凤羽珩与玄天冥二人分坐两匹宝驹并肩而行,她掰着手指头算着:“刚刚过了大年,我已经满十四周岁了,明年就十五。”
“恩。”某人点点头,挑唇邪笑着向她看来,“爱妃再等一年,本王天下为聘,娶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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