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突然的,大殿之上又有几人站了起来,有男有女,却是姚家的三位老爷和三位夫人。就听姚靖军道:“多谢八殿下抬爱,但我们家阿珩四月里及笄当日就要与九殿下成亲了,还望八殿下自重,不要做出让人难堪也让自己下不来台面的事情。”姚靖军是姚家长子,也是凤羽珩的大舅舅,这俗话说得好,娘亲舅大,八皇子当众被人揭穿做出这种事,当舅舅的给外甥女出头,天经地义。更何况,他姚靖军什么不敢说啊!就算对方是八皇子又如何?姚家站位十分清晰,那就是九皇子玄天冥的最忠心拥护者,再加上姚显跟天武帝的关系,就是皇上的儿子他也是敢当着皇上的面儿损上两句的。
姚靖军的话让八皇子老半天都没再言语,他从小到大领教过老九玄天冥的睁眼说瞎话,也领教过老七玄天华那一副神仙外表下隐藏着的不讲道理,后来又听说凤羽珩也是个跟老九一个德性的丫头,而多年前就被赶到荒州去的姚家却被他给忽略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找茬吗?偏偏用的还是这种手段,玄天墨觉得他就像是一个秀才掉到了大兵阵营里,有理也说不清楚,明明就是一起“用凶猛目光吓唬小女孩”的恶**件,却被这帮人生生给说成是他“有意调戏娘家少女”,特么的这黑锅就这么给他扣下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摘下来,总不能反驳说我不是看上你家姑娘了,我是想弄死你家姑娘,就依老九那脾气,他这话要真敢如此直白地说出口,还不当场就跟他动手?虽说他也不见得就打输,可若是再加个老七,他可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玄天墨万分不解,他几年没回来,这京城里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不要脸的人?
他这边一时不说话,妃嫔席面上,元贵人却是看不下去了,拍着桌子说了句:“放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联起手来与八殿下为难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话一出,别人到不说,玄天冥和玄天华二人却是立时朝着元贵人处看了去,然后玄天冥反问了句:“你又是什么身份?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坐在什么地方!放肆?到底谁在放肆?”
元贵人一怔,一瞬间就回过神来,暗道自己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她原本不是这么沉不下心的人,却无奈自己以前当妃子当了太久,总是无法从妃子变成贵人的事实中走脱出来,经常性的还拿自己当一宫主位呢。大顺有规矩,妃嫔位上的,能得所有皇子带着封号称一声母妃,也可以在皇子面前托个大,当个长辈。可这并不包括妃位以下!她如今就是个贵人,就连中坐的席面那是靠后的了,哪里还有资格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元贵人又是气自己,又是恨下方那些人。她咬咬牙,没理玄天冥,却是对那姚靖军说了句:“我是在说姚大人!”
姚靖军在荒州也是有官职的,不大,区区从六品,但却依然可以借着姚家如今的风光进得宫来。元贵人不敢跟皇子对抗,亦不敢跟凤羽珩发火,自己的面子却一时也收不回去,只得把风头转向了姚靖军。
而她这话一出,不等姚靖军有所回答,却是被八皇子玄天墨给拦了下来,就听玄天墨说了句:“母亲怎么也跟七哥九弟一般说笑?这大过年的,咱们还是把说笑话的机会留给一众大臣们,就别搅这个主局了!”说罢,哈哈一笑,再冲着凤羽珩抱了拳道:“弟妹,八哥也是有些小心眼了,不过是寻思着自己寻来了波斯的歌舞艺人,想跟你这儿讨个好儿。毕竟弟妹有个波斯师父,八哥便想着你与其长久不见,多少会牵起些念想来。”
凤羽珩再一次意识到这八皇子跟当初的三皇子的确不一样,若是换了三皇子玄天夜,这种时候定是翻了脸,与他们针锋相对。可这八皇子却是能屈能伸,绝对能看清楚形势,不会让自己在这种不讨好的局面上处于劣势。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凤羽珩眯起眼迎过去,波斯人来了,她与他之间注定是一场撕杀,而至于见不见血,那还要看这场撕杀的激烈程度。她从不是隐忍的性子,懦弱与胆怯,退缩与避让,从来就没有在她的字典里头出现过。她凤羽珩,不是挥着利刃迎风而上,而是端着ak主动扫荡的人。
“八殿下有心了,可惜啊,我的故乡是大顺,对波斯还真的没什么乡情。我那波斯师父也是云游高人,除去相貌、语言之外,已经没有多少波斯人的习性,包括衣着,都是入乡随俗的。”
“哦?”玄天墨突然就笑了起来,然后抬手击掌,很快地,有另一波斯人从殿下走了进来,冲着天武一跪,说了一句波斯话,谁也没听懂。却听得玄天墨又道:“这位也是波斯医者,本王有幸与其结识,也听说了不少波斯医理,今日却是有几个问题要当面向弟妹请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