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怎么说,却又不能什么也不说,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只得一句:“那个人,我想不着。”眼圈儿瞬间眨了红,她倔强地仰起头,把眼泪生生地禁锢在眼眶中,强迫着不让它们流下来。终于风干,这才挤了个笑脸,“娘亲,咱们还是说说我想跟着二姐姐去封地的事吧!要不您就当疼我,放我跟着去郊游一圈?我只去见识见识,过不多久……就回来。”
最后一句明显说得不甘心,可想容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安氏要求她去看看就回来,她就一定会回来。可安氏却笑着摇了头,告诉她:“去吧!做娘亲的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我早知留不住你,却又希望你能在身边陪着我,可我也同样知道你过得不快乐。就是这么矛盾着!从前的凤家像个牢笼,现在凤家没了,你小小年纪总不该一直生活在那个落破门弟的阴影之下。我也希望你能走出去,逃离这里,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只是想容,你得记得,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心,不能被外界任何事物所迷惑。为娘这样说,你懂吗?”
想容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一把抱住安氏哇哇地哭,一边哭一边说:“娘亲,我总是不甘心就这样生活,我想跟着二姐姐,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愿意跟在她身后,不管她走到哪里,只要能看着她,就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我知道她做的事都紧地的,所以我想要像她一样,想要跟着她一起做那些对的、有意义的事情。等到有一天我长大,有能力了,我才能保护你。娘亲你知道吗?我总是害怕凤瑾元会再回来,会再把我们收回凤府,关在一个小小的院落。每天要看他的脸色,要看粉黛的脸色存活,娘亲,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你一定要等着我,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到时候让你看看,你的想容也可以为你避一方风雨。”
她从哭泣说到坚定,安氏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一脸倔强,面上终是又露了慈爱的笑来。
想容就这样告别了安氏,带着随身的两个包袱,带着丫鬟山茶一起去了郡主府,开门的那一刻,凤羽珩像是早知她会来,笑着将人拉入府中,然后告诉她:“我们正月十四就要离京,就只剩下一天工夫,你来得正好,帮着姐姐准备准备。”
想容错愕,凤羽珩却说:“不用想太多,既然决定了,那就跟着我一起,总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一直到被拉进三进的院中,想容这才说得上一句话,她问凤羽珩:“二姐姐怎么知道我的打算?”
凤羽珩笑道:“我又不傻,看你这一身行头就能猜到了。”一句话,说得小丫头笑开了花。她就知道,她的二姐姐是不会扔下她的,从小到大,她才是她真正的避风港湾。
正月十四就要离京,此时的姚府也在许氏的带领下紧着为凤羽珩准备出行的必备之物,光是连给她准备的衣物就装了三大箱子,看得姚显直咧嘴,心说哪里用得着这么些衣裳,也太夸张了些。
但女人们的心思到底是更细致些,许氏知凤羽珩短期内是回不来的,这三箱子衣物可是一年四季都有得穿,包括鞋袜,备得十分齐全。
秦氏去搜刮库房,把一些她觉得凤羽珩到那头能用得上的物件儿也都给装了箱,什么花瓶摆件儿茶壶茶碗的,凡是她瞅着好看的都给装了上,差点儿就搬空了半座库房。最后张罗出来十一口大箱子,可是把她儿子姚轩给吓坏了,好一通说劝,才让秦氏删减了一些。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五口箱子是她觉得必须要带的。
苗氏做点心好吃,就一头扎进厨房一半天儿都没出来,等许氏进厨房去看时,发现苗氏做的点心都快能开点心铺子了。不过她高兴啊,告诉苗氏:“做得对,就是要多带一些,路上要走半个月呢,可不能苦了咱们阿珩。”
姚靖军跟过来瞅了一眼,直撇嘴,“会坏掉的吧?”
“你懂什么?”许氏把人往外推,“大冬天的哪那么容易坏。再说,坏了可以扔,做少了不够吃怎么办?女人家的事你不懂,别跟着掺和。”
姚家男子们表示真心的无能为力,只是看着收拾出来这半院子箱子,默默地算计着自家外甥女得带多少车队才能把这些东西都给装得走啊?
姚家这头热闹得很,此时,凤羽珩正拉着想容在街上采买一些必备之物,正准备到一家小食铺子买些零嘴儿,街角一转弯,却刚好撞见挺着腰板儿骑着马闲逛的八皇子玄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