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是有人在侍寝了。天武帝为云妃守节操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夜给打破了。
其实对于侍寝这个事,凤羽珩并不觉得奇怪,反到是天武二十多年来不招妃嫔侍寝她才觉得不对劲。想当初天武人在中年,虽说不及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可那也是男人最佳的年纪,就这么一直空守着自己过,没把他给憋死都算命大。她无意去猜测天武那些年是怎么过的,只是在想,年轻的时候都挺过来了,怎么到了这个岁数,却偏偏又捡了起来?而且捡谁不好,非得是元淑妃?
没错,昭合殿里头的人正是元淑妃,那声音她分辨得出来。天武该是十分的卖力气,这才导致元淑妃说了那样的话,还时不时地传出些情不自禁的声音来。
按说,古时妃嫔侍寝是有很大规矩的,其中有一条就规定了妃子不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来,那是对皇帝不尊,是她个人作风有问题。可此时的元淑妃却完全不管不顾那些事,她甚至巴不得整个儿后宫甚至整座京城整个儿大顺天下都知道她重新又被天武帝给宠幸了,她的儿子也从法场上救回来了,从今往后,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再没云妃什么事儿。
大殿里头的动静一声接着一声,浅眠的章远皱了皱眉,很是不耐烦地捂住耳朵,眼睛却没睁开,却也能让人看得出他的一脸厌烦。
凤羽珩没再多等,拉着玄天冥隐入空间,“在外头听没意思,咱们进里面看看。”说着话,又是一现身,二人已在昭合大殿中。
有妃嫔侍寝,暗卫们自然是躲得远远的,总不好连这种事都要看着。他二人站在一扇屏风后,虽说也看不清楚里头的场面,可声音毕竟更清晰了许多,有天武粗重的喘息,肢体相撞时的啪啪声,元淑妃放肆的叫声更是声声入耳。
老皇帝这是病了?玄天冥气得就想冲进去把两个人一起给砍了,凤羽珩却冲着他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终于,里头的动静停了下来,天武大口地喘着粗气,疲惫地说:“朕到底是老了,爱妃却还是这般年轻。可惜从前在宫中虚渡了那么些大好年华,都是朕有亏于你。”
“皇上说得哪里话。”元淑妃的声音千回百转,听得让人骨头都跟着酥麻,“您还不到六十,怎么就老了?臣妾自打进了宫,那就是皇上的女人,不论皇上如何待臣妾,那都是臣妾的命。臣妾最庆幸的就是在自己年纪的时候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儿子,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墨儿,多大的委屈也都能够承受了。”
“朕的墨儿是朕最疼爱的孩子。”天武的声音洪亮了些,像是在表明心迹,“爱妃放心,只要有朕在,谁也不能再欺负墨儿,哪怕有一天朕不在了,这片江山也定然会交到墨儿手里,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臣妾多谢皇上。”元淑妃话语中有些激动,而后又是一阵娇媚,往天武帝的身上靠了去。两人歇了一阵子,竟又蠢蠢欲动起来。
凤羽珩看不下去了,拉着玄天冥退了出来。隐到空间后她才说:“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法给父皇诊脉了,不过,听着父皇说话声音洪亮,想来也是没什么大碍。”
“哼!”玄天冥一声冷哼,“他能有什么病?最初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计划,故意这般行事。如今看来,却是真心实意的对那娘俩好呢!”
凤羽珩无奈地说:“都是他的女人,都是他的儿子,他要真的对那娘俩好,咱们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毕竟这么些年的确是我们的母妃太冷落了父皇,再怎么样,他是男人。可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是不对劲的,一个人要改变,也不是这样突然就能改变得了,其中一定是有一些因素刺激到了他,这才导致性情大变。而这个因素,我认为绝对不是要斩杀八皇子,这里头另有隐情,得好好查查。”
玄天冥点头,“是该好好查查,这座皇宫太不干净了。”他面上现了疲惫,无意识地挥了挥手,又道:“我是真的对皇位无感,但也绝不想老头子以这种方式就给了老八。那老八或许是个治理天下的料,但绝对不是爱民如子的好君王,我不能看眼睁睁地看着大顺落到这种人的手里,可是如今……”
“没什么如不如今的。”凤羽珩说,“皇上只不过在床第间许了元淑妃一人那样的承诺,只要一天没立遗嘱没留圣旨,这事儿就做不得数。”
“是啊!”玄天冥面上好一阵忧思,再想了一会儿,道:“我们出去,绕到后殿。”
凤羽珩依他所言带着他从后殿的方向现了身,就看玄天冥右臂一抬,一个手势挥下,黑暗中,立即有一名暗卫恍然现身,到他近前单膝一跪,沉声叫人:“主子。”
“恩。”玄天冥看着那人,也不多话,直接就问道:“这些日子,宫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