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此言差矣,便是借王允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如此!”
王允继续作揖辩解,“此女八岁到王允府上为婢,祖上河东解良,姓任名昭,小字红袖。因见其聪明伶俐,允便让人教以歌舞,收做养女。及至现在,年方二八,却是出落的倾城倾国,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幼年在允府上掌管冠冕、衣帽,故此被家中人称作‘貂蝉’。八年养育,允对红袖视若己出,岂能做出染指之事?”
“既然你视若己出,今日为何又献于本太师?”董卓仍然将信将疑的问道。
“一来为了报答太师提携之恩,二来想用此女换回公主,免得关东群寇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也好让太师继续稳坐洛阳。如此,某这司徒之位便可以高枕无忧。”王允阴恻恻的笑着,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脸。
董卓爆发出一阵大笑。向王允竖起拇指:“王子师果真与某同道中人也!为了前途,至亲亦可杀!”
王允陪笑道:“大丈夫有舍才能有得。何况一养女乎!”
“那就去你府上看看,这貂蝉究竟是何等模样?”
董卓说着话。朝五百人的铁甲护卫队大袖一挥,高声道:“摆驾王司徒府邸!”
不大会功夫,王允的仆从驱赶着马车走了过来。当下王允的马车在前引路,董卓的护卫队紧随在后,浩浩荡荡的朝王允的府邸而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董卓强掳万年公主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洛阳城中传开。
大街小巷看热闹的人群躲在远处,对着董卓的队伍指指点点。有偷骂董卓大逆不道的,也有为万年公主惋惜的,更有幸灾乐祸的登徒浪子。洛阳街上。各种嘴脸一时间应有尽有。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身穿一袭西凉军甲胄,将盔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半个额头。背上的一把强弓用绸布包裹了,让人看不清楚庐山面目,平添了几分神秘感。此刻正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打听消息。
“这位老丈,街道上这般热闹,却是发生了何事?”背弓男子拱手向一老叟询问。
老叟有些惧怕西凉兵。也不敢隐瞒,回礼道:“听说万年公主惹怒了董……董、董太师,被强行掳上了马车,此刻正奔王司徒府上去了!”
“董贼真是放肆!”
背弓的男子勃然大怒。甚至忘了道谢就奋力的推开人群,大步流星的朝王允的府邸赶路。
朱雀巷,司徒府。
董卓的护卫队来到了王允府邸前面驻足。五百名剽悍的西凉士卒迅速的占据了街巷的各个角落,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太师大人。里面请!”
王允站在董卓的马车前,一脸谄媚的做出了邀请。
董卓跃下马车,朝周围的铁甲卫吩咐道:“好生看好这个贱人,若有差池,拿你们项上首级抵罪!”
话音落下,董卓迈开大步跟着王允进了府邸。
两百名手持刀枪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进了司徒府,一直密布到王允的堂前,将院落里站的满满当当,严密提防刺客。
王允与董卓来到大堂坐了,吩咐婢子奉上茶水,拱手道:“请太师大人稍作,容允去后院唤出貂蝉来,让太师一观。”
“去吧,千万莫要让卓失望呢!”
董卓端坐在堂上,抚摸着满脸的横肉,话里藏刀的说道。
王允出了大堂,快步来到后院,直奔貂蝉的闺房,恰好见到这个貌若天仙的养女正在作画,急忙喊一声:“女儿,计划必须提前了!”
貂蝉却是已经听到了前院的嘈杂之声,放下了手里的笔墨,一脸古井不波的神色:“义父大人,小女已经做出了舍身报国的决定。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愿舍此贱躯,离间董卓、吕布父子,助义父大人除此国贼!”
王允不由得泪沾衣襟,向着貂蝉单膝跪拜:“吾女红袖如此大义,敢问世间男子,谁能相及?想不到堂堂大汉三千万须眉除不掉董贼,竟然要靠一介女流!说来真是惭愧,义父在这里代替天下百姓叩谢女儿大恩了!”
貂蝉急忙扶起王允,一脸平静的道:“义父大人折煞小女也!若无义父,岂有红袖?为国为民,为了义父,女儿都责无旁贷!还请义父大人现在就带女儿去见董贼,免得时间久了,惹这奸贼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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