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以上原因,杨素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围剿马超,希望用剿灭西凉军残部的功绩来挽回自己不利的政治局面。献上马超的人头,与把马超押解到洛阳,看似结果一样。但无疑献俘更有震撼力一些,更能证明自己的用兵能力,让朱元璋、陈宫、刘掣这些人闭嘴!
洛阳朝堂帮派林立,除了以前的朱、杨两大势力之外,吕布左右摇摆,刘协暗中培植羽翼。而随着扶风王刘掣的强势崛起,趁着朱元璋、杨素西征雍州之时,成功的拿到了长安的控制权,更让洛阳朝堂风起云涌。
杨素知道,如果只是献上人头的话,这些人完全可以信口雌黄的黑自己,说马超是病死的,马超是自己坠马摔死的,马超是被手下人出卖的。反正嘴是他们自己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甚至有可能说头颅不是马超的,只是相似而已,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如果能够把生龙活虎的马超押解到洛阳,让刘协、刘掣、吕布、皇甫嵩、朱儁亲眼看看,谁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雨落在帐篷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杨广看到杨素迟迟拿不到主意,在地上稽首顿拜,碰的额头作响:“叔父大人啊,不杀马超,岂能让玄感与叔父在九泉之下瞑目?我弟玄感又去向谁索头?请叔父下令,即刻将马超五马分尸,报我杨家的血海深仇!”
“主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出尘跨前一步,拱手道:“主人,婢子以为杨将军此言不妥,主人切不可意气用事,因小失大!主人忘了前年在宛城战败,朱元璋逼迫主人辞去大将军之位的一幕么?主人忘记了满朝文武幸灾乐祸的表情么?主人忘了自己弘农杨氏领袖的初衷么?”
听了张出尘的话,杨广不由得一愣,这才明白杨素并不甘心被自己的父亲压着,这是打算拿马超来作为政治资本啊,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不复多言。
听了张出尘的劝谏,杨素刚刚有些动摇的心意再次坚定了下来,朗声道:“广儿贤侄勿再多言,我意已决,准备把马超押解进洛阳献俘。咱们杨家从之前的一家独大,到去年与朱家分庭抗礼,现在又加入了刘掣,慢慢的要变成三足鼎立,是时候用马超重振我杨家的声威了……”
顿了一顿,继续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马超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死路一条,我想玄感与兄长在天之灵也会谅解的!我相信他们更愿意看到杨家重振声威,而不是快意恩仇!”
“叔父大人说的也是!”杨广悻悻的答应一声,再次拱手请求,“侄儿愿意亲自押解马超赴京。”
张出尘急忙拱手道:“主人,赵云军与西凉军残部会师,不可小觑。杨将军乃是我军栋梁,婢子认为还需要仰仗他统兵作战,婢子毛遂自荐,愿代主人押送马超赴洛阳。”
杨素自然不会把马超交给杨广,一脸器重的对杨广道:“红拂所言极是,大军尚需要你统兵作战,还是让红拂把马超送到洛阳吧!她自幼跟随在叔父身边,比任何人都可靠!”
杨广无可奈何的拱手告退:“既然如此,侄儿告退!”
杨广退下之后,杨素对张出尘道:“待天晴之后,你率领五百轻骑,押解着马超向北奔长安,过新丰、华阴、函谷关把马超送进洛阳,交给父亲大人。让他亲自把马超带上朝堂,重振我们父子的声威!”
张出尘拱手请求:“兵贵神速,事不宜迟,马超被擒,西凉军一定会设法搭救。晚了只怕路上会节外生枝,大雨滂沱,正好可以出其不意的押解着马超远走。婢子带人一路急行,两天之后就能把马超送进洛阳。”
杨素略作思忖,觉得张出尘说的有理,发下一支兵符:“那你挑选五百精锐,即刻冒雨赶路,这一路需要严加提防!”
张出尘按捺住心头的喜悦,拱手领命:“婢子遵命!”
张出尘冒着大雨,挑选了五百精兵,准备了一辆囚车,把五花大绑的马超装进了车里,准备出营向北,押解到洛阳献俘。
“无耻之徒,用陷马坑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我,一决死战!”尽管腹中饥肠辘辘,但马超却不肯屈服,在囚车里破口大骂。
张出尘一马鞭抽过来,正中马超脸颊,顿时一条血痕浮现,冷声道:“给本姑娘闭嘴,再叫割了你舌头!”
张出尘训斥完毕,翻身上马,马鞭一招,在史万岁、张须陀、杨广等人的目送下,押解着囚车,冒着大雨出了寨栅,向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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