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汉军精锐蜂拥而至,贵霜军自然不会让主将单独面对,一些手持矛戈的士兵列阵向前,簇拥着裴元庆与汉军武卒互射。
趁着裴元庆受阻之际,何元庆死里逃生,就地爬起来夺了一把长枪挑翻了十几个围上来抓捕自己的贵霜士兵,远远的大喊一声:“吴将军,这蛮将骁勇,非我等能敌,你还是速撤吧!”
吴起面色如霜,毫无惧意,沉声道:“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岂能临阵先怯?武卒将士,列阵!”
吴起手下这支两千人的武卒是从三万三千人中精挑细选的精锐,每五百人为一组,按照战斗力分为四个等级,分别为卫卒、精卒、锐卒、武卒。在装备上也效仿历史上魏国武卒,卫卒必须能够拉开六石的强弩,精卒必须能开八石的强弩,锐卒必须能够拉开十石的强弩,最高等级的武卒必须能够拉开十二石的强弩。
当然,十二石的弩和十二石的弓不一个概念,弩弓匣子里面有弹簧,有强大的助力可借,而拉弓则全靠自己的力气。不要说十二石的弓,就算能够拉开三石的强弓,也算的上当世神射手了。
吴起组建的这支精锐部队,除了弩箭是标配之外,所有的卫卒全部持长枪,精卒持长戈,锐卒持铁戟,所有人均都腰悬佩剑,而战斗力最强的武卒则身穿三层铠甲,左手盾牌,右手手斧,乱军之中协同作战,战斗力十分强悍。
听说对面的人是吴起,裴元庆知道这是一个重量级的武将,当下大喜过望,喝一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项上这颗脑袋,裴某笑纳了!”
话音未落,催马向前,手中一对梅花亮银锤砸向迎面冲过来的武卒。
“合围!”
吴起被武卒簇拥在中央,面对着气焰嚣张的裴元庆,毫无惧色,沉着指挥。
裴元庆两锤下去,自然是将迎面撞上的两个武卒砸的当场毙命,但被武卒以弧形围了上来,却也陷入了重围之中。
“给我冲!”裴元庆挥起大锤,又击毙了两个汉武卒,大声招呼身后的贵霜军跟随自己冲锋。
吴起长嘶一声:“武卒合围敌将,锐卒向前顶住敌军!”
“杀!”
得了吴起一声吩咐,五百锐卒俱都手持大戟绕过前面的武卒,一阵猛砍猛劈,把贵霜军杀的步步后退。贵霜军挥枪乱刺,但汉军锐卒身上穿着两层铠甲,竟然悍不畏死,拼了命挡住了裴元庆身后的贵霜士兵,让敌军主将陷入武卒的重围之中。
“一帮虾兵蟹将,也想困住裴爷么?”
裴元庆大怒,在武卒中央挥舞起大锤左冲右突,每一锤下去都会击中一人,但由于武卒身穿三层甲胄,虽然被震得口吐鲜血,却也没有血肉模糊的场面。
而且汉军武卒犹如一道牛皮筋,充满了弹性,裴云庆向那边冲,则汉军武卒向那边移动,虽然被裴元庆噼里啪啦的砸死砸伤了七八十人,但其他武卒并无惧意,依旧死死的捆住裴元庆不肯后退。
“精卒,断马腿!”吴起在武卒阵型外面大喝一声。
顿时有数百名精卒俯下身子,弯着腰从武卒的缝隙中探进长戈,像镰刀收割稻谷一般划拉裴元庆坐骑的马腿。
裴元庆大怒,挥锤猛砸,将包围圈外面伸进来的长戈砸的“霹雳咔嚓”折断了数十根,但百密难免一疏,终有一条长戈挂上了裴元庆坐骑的后腿。猛地一用力,登时将马腿截为两段,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仆倒在地,将裴元庆掀下马来。
何元庆在远处看的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厮杀,心中震撼不已:“哎呀……都说吴启将军把三万三千部队一多半的装备都给了这两千武卒,现在看来战斗力真是强悍啊!就是把十万人的装备都堆到这支精兵身上,也是值了!有这样的两万人马,足以横扫天下!”
“杀!”
看到裴元庆落马,吴起手下的武卒士气大震,齐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各自举起手里的武器,劈头盖脸的奔着裴元庆与它的坐骑砍去。
“咴……”
只听一声长长的悲鸣,裴元庆胯下的“千里一丈青”被汉军武卒砍的血肉模糊,两腿一蹬,当场咽气。而裴元庆就地一个驴打滚,在肩部与腿部挨了一戟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将一双大锤横扫,击毙了挨着自己的几名武卒,方才避免了被乱戟分尸的下场。
受了伤的裴元庆两眼发红,犹如负伤的头狼,喘息声异常粗重,眸子里放射出凶狠的目光,将双锤护住身体,嘶吼道:“来呀,都给我冲上来,老子就算要死,也要杀个够本!”
吴起在包围圈外面沉着的指挥:“精卒向前,协助锐卒顶住敌军的反扑!卫卒在武卒外面加固一圈防御,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员蛮将的首级,祭奠高将军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