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别人代劳,也不能告诉罗成,所以公孙瓒才面色冷峻的留下一句话,急匆匆的与罗成擦肩而过。
看到罗成在后面紧追不舍,公孙瓒勒马怒喝:“大丈夫怎能如此婆婆妈妈?你守住城门等我,岳父我去去就来!”
既然公孙瓒说的斩钉截铁,罗成只好在蓟县南门驻马等候,接应从城墙上撤下来的本方士卒,掩护着他们跟随冉闵的步伐向南突围。
公孙瓒前脚刚走,田豫就引领了三千多残兵败卒从西城墙撤了下来,在马上向罗成拱手道:“大势已去,罗将军还不快走?”
“岳丈大人回去放火烧粮了,我在城门口等他片刻!”罗成向田豫挥挥手,示意田豫先走。
“唉……只怕烧粮是假,断后是真吧?”
田豫摇头叹息一声,策马引兵出了城门,跟随冉闵奋力突围,只留下罗成率领部分亲兵继续坚守南门,接应大军由此撤退。
田豫跟了公孙瓒十年,对于公孙瓒的性格了如指掌,随便一猜就能摸透公孙瓒的心理。虽然公孙瓒舍不得钱粮,但这些身外之物在公孙瓒眼里肯定不如性命重要,能够让他冒险折返回城中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颜面!
所以田豫话语中的“断后”与普通的断后意思不同,公孙瓒这次的断后,估计是要了断妻妾的性命,甚至就连膝下十几个儿女都不能幸免于难。虽然公孙瓒欠缺谋略,但在行事上却是心狠手辣,毫不拖泥带水。
李元霸砸开城门之后,李嗣业率兵攻占东城楼,砍断吊桥,数万唐军蜂拥而入,一时间城内杀声震天。公孙军且战且走,能抵抗便抵抗一阵,能跟着突围便跟着突围,既不能抵抗又不能突围的就缴械投降。
李绩的军令非常严格,之前一路杀来,连克辽东、昌黎、辽西、北平、渔阳等郡,从来不曾劫掠过百姓,这次也不例外,因此唐军只杀公孙瓒手下的士兵,对于百姓们的宅院倒是不轻易侵犯。
“小娘子,快跟我出城!”公孙续一边提裤子,一边拖拽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吕家姑娘上马,“唐军可都是禽兽,被他们捉了你定然生不如死!”
“我呸……”吕氏姑娘啐了公孙续一口带血的唾液,“我现在就生不如死了,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加禽兽的人么?”
公孙续勃然大怒,拔刀在手怒目呵斥:“贱女人,你要是不跟着本将出城,我就把你杀了,绝不能便宜了唐寇!”
“吃我一锤!”
忽然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响起,李元霸飞马杀到,手中一只擂鼓瓮金锤高高扬起,奔着公孙续头顶盖了下来,犹如泰山崩摧,势不可挡。
只听“噗”的一声,公孙续还没反映过来就被砸成了一滩肉饼,模糊一团。
吕家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李元霸早就飞马远去,继续追杀街巷中的公孙军士兵去了。吓得吕姑娘花容变色,望着血肉模糊的公孙续,呕吐不止,急忙提着衣衫惊慌失措的逃命去了。
数万唐军蜂拥入城,沿着大街小巷追杀公孙军士卒,喊杀声甚嚣尘上,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公孙瓒催马扬鞭,冲开一条血路,很快来到了粮仓前面。
公孙瓒的粮仓、库府、辎重库、马厩等物资集中地全部建在蓟县西部,因此唐军尚且没有冲杀过来,此刻还有千余人正在把守,正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公孙瓒催马赶了过来。
“小的们,给我放火把粮仓、库府、兵器库烧了,把马厩也烧了,把整个蓟县都烧了!”公孙瓒在马上挥舞着双鞭,歇斯底里呼喝道。
负责镇守粮仓的偏将犹豫道;“主公,这粮仓方圆七八里,再加上库府、辎重库,占地面积广袤,倘若放起大火怕是会把整个蓟县都烧掉?”
公孙瓒也不答话,扬起手中的青铜鞭击中了偏将脑门,登时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怎么?我公孙瓒还没死,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么?”公孙瓒横眉怒目,犹如狰狞的恶鬼,“给我放火烧粮仓,把硫磺、火硝、松脂全部点燃,我要把蓟县化为灰烬,我公孙瓒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