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滂沱,天空雷鸣电闪。
听了刘封的辩解,傅友德发出一声冷哼:“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谋杀义父,百死莫赎,竟然还有脸狡辩?”
“你说这一切是大王设的圈套,证据何在?难道就凭你信口雌黄,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么?”相比于义愤填膺的傅友德,法正则冷静了许多,慢条斯理的问道。
刘封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在刘备的计算之下,凭自己的两张嘴是没法说服别人相信的,只能低下头颅哀求:“我要见父王,我要亲自向父王解释!我并不是有意害他的,我真的是遵从他的吩咐毒杀刘辩。只是不小心弄错了机关,颠倒了顺序而已,请带我去见父王!”
傅友德和法正对视了一眼,最终由法正做了决定:“满足他!”
“走!”傅友德在刘封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喝令士卒,“给我推出去,押解着去见大王!”
当下傅友德在前面带路,十几个甲士在中间押解着刘封,法正紧随其后,出了刘封的府邸,来到大街上准备前往汉中王府邸。
“且慢,我想起来了,我还有……”
刚刚迈出门槛,刘封忽然想起刘辩亲手写的册封自己为汉中王的手谕,被自己藏在了枕头的荞麦皮之中,如果自己活不下去了,干脆就把刘备和刘辩尔虞我诈的真相抖出来。
“轰隆……”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一个火球从天上落了下来。
巨大的霹雳声震的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耀眼的火球几乎闪瞎了眼睛,直觉的地动山摇,包括傅友德在内的所有人全部下意识的趴了下去,卧倒在潺潺流淌的雨水之中。
短暂的安宁之后,远处的士兵此起彼伏的大喊起来:“不好啦,有人被雷劈了!”
“傅将军你没事吧?”马上有士兵上去搀扶傅友德。
傅友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士兵的搀扶下爬了起来,背后人肉烧焦的味道让人有种强烈作呕的感觉:“我没事。法孝直你没事吧?哪个倒霉鬼被雷劈了?”
后面不远处的法正躺在雨水中一时爬不起来,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以为被老天爷劈了呢!这雷声震的我耳膜做疼,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谁这么倒霉啊?”
望着背后黑漆漆的尸体。衣服全部被烧焦,犹如烧透的木炭,傅友德下意识的踢了一脚问道。
“好像是刘封吧!”有人小声的提醒一句。
傅友德一愣:“唉呀……可不是刘封么?这厮竟然被雷劈了,这可如何是好?”
法正在地上躺了一会,等视觉慢慢恢复之后这才爬了起来:“果然是刘封被雷劈了?看来这厮做的事情天怒人怨啊。没办法,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命该如此,你我速速回去禀报大王吧,看看是否脱离了危险?”
刘封的妻妾得知消息之后,立即从院子里哭嚎着跑了出来。但天空依旧雷鸣电闪,却是如何也不敢到大街上去,只是躲在大门底下哀嚎。
“我的天啊,你做了什么孽?竟然被老天爷劈了,呜呜……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刘封的妻子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妾则嘤嘤啜泣:“你这没良心的,让你刚才骂老天爷,这会遭报应了吧?呜呜……你死了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风雨交加,雷鸣电闪,女人的哭声撕肠裂肺,但傅友德与法正去已经没时间理会他们,率部匆匆返回了王府。大街上只留下刘封炭黑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雨水之中,仅有门坊底下的几个女人凭吊。
汉中王府,刘备卧室之内。
除了房玄龄、孙乾之外,吴懿、张松、陈到、廖立、刘巴、秦宓等人俱都闻讯赶来。一个个神色凝重正在窃窃私语。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重要人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始终没有露面。
甘夫人拖着病躯从床上爬了起来,此刻正与吴夫人在坐在床榻边抹泪,眼神中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两名医匠的身上。不停的念叨:“求求两位先生,一定要让大王醒来啊!”
傅友德与法正的脚步声惊动了满屋子里的文武,房玄龄带着众人走出刘备的卧室,来到走廊底下,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刘封何在?查明原因了么?”
“唉……让法孝直来说吧!”傅友德摇头叹息一声,示意众人问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