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没想到,很快侯府就有了第七个伤者。
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二老爷。
“好好的,二老爷怎么把脚给崴了?”听了丫鬟的禀告,老太太不解道。
丫鬟脸颊微红,轻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
安容瞅着丫鬟的脸色,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不知道你脸红个什么劲?
正巧这时,武安侯迈步进来。
老太太见他换下了官府,笑道,“二老爷好好的去上朝,怎么会把脚给崴了?”
武安侯请了安,坐下来,红袖便把茶水奉上,武安侯端起来,笑道,“二弟崴脚是个意外,李黑将军和孙陆将军两个比试拳脚,他站在一旁,躲闪之间,把脚给崴了。”
老太太听得直摇头,“李黑将军模样冷沉,性情沉稳有加,怎么跟孙陆将军比试,还波及了二老爷。”
提及这事,武安侯假咳了一声,颇有些不自在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瞧见李黑将军控制不住怒气,好像是昨儿他奉命巡城,一件肚兜扑到他脸上去了,孙陆将军笑话他有桃花运,结果就……。”
老太太听得一愣,随即慈蔼的脸庞滑下两根黑线。
谁能想到两位将军打起来,还波及府上老爷,就因为一件小肚兜?
冬梅守在一旁,听着肚兜,眼珠子一转,憋不住笑一般道,“不会是芍药的吧?”
武安侯望向冬梅,眉头微皱。
安容脸沉了一沉,眼角余光扫到冬梅,没有错过那抹得意之色。
“那物件是府上的?”武安侯咳了一声,问道。
肚兜是极其私密的物件,他这个做爹的和女儿谈关于肚兜的事,是极其失礼的,便用物件代替。
安容哭笑不得,轻摇头道,“昨儿风刮的那么大,怕是有不少衣物被吹的满天飞,倒不确定是芍药的。”
老太太也是忍俊不禁,笑道,“李黑将军武艺不凡,按理不该躲不开一个肚兜,怕是昨儿风沙大,迷了眼,这只是一个意外,大家笑过忘了便是,何必刨根究底,让李黑将军恼怒。”
李黑将军为了件肚兜都和孙陆将军大打出手了,要是知道是府上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是因为肚兜飞出了府,就罚一个丫鬟倒也说不过去,毕竟那也非她所愿。
不过这事却是给老太太提了个醒,丫鬟的肚兜飞了就飞了,要是飞的是府里主子的肚兜,那武安侯府的脸面可就掉沟了去了。
其实这事不用老太太说,武安侯也不会傻到去找李黑将军求证,去问他那扑面而来的肚兜长什么模样,这不是没事找打吗,现在是谁提肚兜,李黑将军就和谁翻脸。
要知道这件肚兜给李黑将军的影响,那是相当的大,今儿早朝,李黑将军都向皇上请旨,去边关,不做巡城将军了。
皇上是一头雾水,巡城将军做了半年了,一直循规蹈矩,没出什么纰漏,他甚是满意,怎么好好的不做了。
有那心直口快的大臣,想也不想就把昨儿肚兜的事抖了出来,好么,李黑将军一瞥眼,连隔着许远距离的他,都感觉到有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就这样,他敢把肚兜的事往侯府里揽吗?
非但不敢,还得下封口令。
万一叫李黑将军知晓了,一拳头打过来,他如愿被皇上贬去边关,他估计还得挂彩。
冬梅站在一旁,一脸的惋惜泄气,还以为侯爷会发怒,把芍药打发出去呢,没想到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关于肚兜的事,大家是一笑而过。
老太太转头看着武安侯,问道,“今儿早朝,右相没提裴七少爷的事?”
武安侯摇了摇头,“亲事倒是没提,不过倒向我道了谢,若不是柳大夫及时去相府帮着七少爷退了烧,怕是要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发烧难退,时间久了,容易烧坏脑子,武安侯倒是不担心这桩婚事了,就冲这份救命之恩,亲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老太太拨弄佛珠,对这桩亲事,她是满意的。
不论是裴家的权势,还是裴七少爷的风骨,老太太不但极为满意,甚至心中还有一股子自己的孙女配不上人家的感觉。
不过想到另外一桩亲事,武安侯的眉头就皱的紧紧的。
以前京都也不是没出过沈安芸和东钦侯世子那档子事,可是大多都会在三天之内,或者七天之内,就成亲完婚。
可是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还是第一个女儿,他也是倾注了不少心血的,用一顶小轿就抬给别人做了妾,他心里如何舒坦的了?
叹息一声,武安侯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搁在桌子上。
老太太看着那一摞银票,眉头挑了挑,不解是什么样的银票让自己的儿子叹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