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溪想到他们一家,就想跟安容道歉,又怕安容觉得生分了,生生忍下了,在心中坚定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定不移的相信四姐姐。
沈安溪拉着安容坐下,却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安容手腕上的镯子,她便看了一眼,笑道,“四姐姐这镯子是谁编制的,好漂亮。”
安容抬起皓腕,紫蓝绳镯呈现在沈安溪眼前,高兴不起来的安容,嘴角挤出一丝笑道,“是芍药编制的,你要是喜欢,赶明儿让她给你送两个来。”
要是能取下来,安容都恨不得把手腕上这个送给沈安溪。
“我喜欢这个,我拿手腕上的跟你换,”说着,沈安溪把手腕上的白玉镯取了下来。
安容心堵的慌,这是沈安溪变相的赔罪啊。
安容把胳膊一抬,憋屈道,“你帮我取下来,我送你一个白玉镯。”
沈安溪一脸茫然的看着安容,安容又把胳膊抬了一抬,沈安溪真的去摘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拽不下来,倒是因为用了力气,脸都红了。
“为什么摘不下来?”沈安溪不解道。
安容转悠着木镯,苦恼道,“我做梦都恨不得摘下来。”
“那岂不是要戴一辈子了?”沈安溪讶然的捂着嘴巴道,大家闺秀要经常换手镯戴的,不然别人还以为她穷的只有那么一只镯子。
安容哀怨的看着沈安溪,要是镯子是自己的,戴一辈子就算了,可这镯子不是啊。
安容默默的在心底问候木镯的主人,之前那点救命之恩,感激之情早被这木镯磨的干干净净了。
而此刻,萧国公府外书房内,被个被萧老国公传召的男子,刚要开口,一个喷嚏打了。
萧老国公正在看书。听到喷嚏声,抬眸看着萧湛,眼睛落到他的衣裳上,眉头皱了皱。湛儿身子骨很好,寒风凛冽时,穿件单衣也不会觉着冷,这多穿了两件,就着凉了?
“天气骤然变冷。记得多穿几件衣裳,”萧老国公关心道。
萧湛瞅着身上的衣服,雪白的锦袍,颜色太亮,穿着总觉得别扭,“外祖父,我不冷。”
“外人瞧着暖和最重要,”萧老国公还是这句话,每回看他穿那么点,他都忍不住要问冷不冷。
萧湛无可奈何。
“暗卫说木镯你送给了沈四姑娘。她戴上了没有?”萧老国公回归正题。
一想到暗卫禀告的,自己的外孙儿送木镯的方式,萧老国公就满脸黑线,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那样送的,四姑娘收了手镯,还有对他的一心愧疚。
萧湛正想找个机会跟萧老国公说木镯的事,抬眸道,“她说木镯不小心戴在了个丫鬟手上,取不下来了,外祖父。那木镯有何奇特之处?”
“真的戴上了?”萧老国公一脸激动,那丫鬟二字自动无视了。
萧湛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这么点小事,她还不至于欺骗他吧。而且,那样的手镯,她应该不屑戴。
萧老国公激动啊,激动的站了起来,道,“真的能戴上。不论是她是丫鬟,还是主子,都必将是我萧家人,可惜不是四姑娘,不过没关系,萧家儿郎也不少。”
萧湛抬眸看着萧老国公,外祖父的意思是让府上表弟们去取那个戴着木镯的丫鬟?
萧老国公恨不得即刻就把那戴着木镯的丫鬟迎娶回来,萧湛见了直蹙眉,那木镯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湛回了临墨轩,看着立在回廊上的白鸽,迈步进了书房。
当安容从琥珀苑回玲珑苑时,芍药站在二楼回廊上,笑的见牙不见眼,“姑娘,又来了只白鸽呢。”
安容微微一鄂,迈步进屋,才走到楼梯处,芍药就迫不及待的把小竹筒递了过来。
安容脸颊微微红,接了小竹筒,快步上楼。
冬梅要跟上,却被芍药拦下,不由的气红了脸,“你拦着我做什么,一封信而已,为什么你能看,我不能?”
“我不识字!”芍药理直气壮道。
她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看了也看不懂。
冬梅差点被气抽过去,没见过不识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芍药见她生气了,忙讨好的拉着她赔礼道,“我不是故意的,姑娘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我当然不能说了,不过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发誓。”
冬梅气的咬牙,真想说不说算了,可是心跟猫挠似地,还是举起三根手指。
芍药这才道,“其实姑娘新认识了个大家闺秀,小七和小九就是她的,姑娘和她在探讨诗词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瞒着不告诉第三个人?”冬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芍药扑哧一笑,“可是对方当咱们姑娘是个世家少爷啊,姑娘又不忍心告诉她,免得人家姑娘芳心碎一地。”
冬梅睁圆了眼珠子,半晌不知道合上,眨眼时,芍药已经上楼了。
芍药在心底默默道歉,那荀少爷也救过她一命,她却胡言乱语,不过她也是被逼无奈,只有这样说,姑娘才能正大光明的和他飞鸽传信啊,她是一片苦心。
芍药觉得自己好像叛变了,她是希望萧表少爷做未来姑爷的,可是荀少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啊,她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荀少爷了,其实都带着面具,也差不多啦,就是一个冷点,一个暖和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