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安家府邸。※%,
深夜的员外府甚是安静,偶有打更的家伙路过,也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惊扰了里面的诸位老爷少爷。
王护院刚刚巡视完一圈外院,便拍拍几个家丁的肩,示意他们多看着点儿,自己则回屋准备歇息。
这大冷的天,深更半夜还跑东跑西,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虽说以王护院的修为来看,早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但看家护院这种事儿,实在没必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走过内院小湖时,王护院忽然拔出长剑,手腕一抖,六道寒芒如同花朵般绽开,射入了水中!随后便见他提起长剑,两尾青鱼被贯在剑上,兀自挣扎不停。
“嗯,半月一过,我这‘雪花六出’又有精进,不错,不错。”王护院看看被剑气冻成坚冰的湖水,不禁脑袋直点,似乎甚是满意。
两尾青鱼么,正好可以带回去当夜宵,安老爷估计没空理会这等小事。
王护院哼着小调走过湖心小亭,忽听对面有人叫自己名字:“老王,过来一下。”
嗯?是二少爷!
王护院精神一振,忙奔过去道:“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嘿嘿,就是晚了才好办事啊!”安少邪邪一笑,压低音量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西街祝寡.妇家知道在哪儿吧?你现在就去,带上家伙……”
一番话说得王护院连连点头,将胸脯拍得山响:“放心吧二少爷,小人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您呐,就安心在家等小人的捷报吧!~”
“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喏,接着。”安少拍拍王护院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丢过去,“这个你先拿着,请弟兄们喝酒,等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谢少爷!~”王护院抱拳行了一礼,扭头就走,浑身都充满了火一般的干劲儿!
他先找到了同为安家护院的老郑,这家伙似乎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王护院立马打了一盆水浇下去,登时弄得老郑跟一尾中剑的鱼一般,直接蹦了起来。
“谁!谁!”老郑一手握着腰间刀柄,一手慌忙去抹脸上的水,想看清来者何人。
“操.你.妈的,是我!”王护院没好气道:“醒醒!快醒醒!咱们有生意上门儿了!”
老郑看到王护院亮出来的银子,眼睛登时亮了,等听完事情始末之后,顿时喜笑颜开道:“好!太好了!这事儿能干!~”
“屁话!不是好事儿我能喊你一起吗?”王护院在老郑屁.股上来了一脚,“快带人去吧,老子收拾收拾,马上就到。”
老郑屁颠屁颠地喊人去了,王护院匆忙回屋去准备绳索、黑布、夜行衣之类的玩意儿,发得发生什么意外时,被左右街坊邻居给认出来。
虽说此事是受了安少指使,有他家庇护,即使吃官司也不怕,但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见不得人,还是隐蔽身份比较好。
从房中出来时,王护院脚步轻快,脑海中满是拿了银子之后去怡香院快活的场景。
当他再一次路过湖心小亭时,忽觉脑后凉飕飕的有一丝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好!”王护院心中暗道不妙,忙回剑挡架,并就势倒地往前一滚。
乌光一闪,一柄双面开刃的短刀已然穿透皮袄,狠狠扎进了王护院的后心!
剧痛和力量快速流失的虚弱感令王护院睁圆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叫,但另一柄短刀跟着刺入了他的后颈,直贯咽喉!
易辰一击得手,立刻快速清理痕迹,并将王护院的尸体推进了小湖里。
这个人,当初辱他母亲,并且纵容他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安少爷当狗,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易辰早就不能忍了。
此时既然撞见,自然不用多说,能留他性命才怪!
做完这一切,易辰重新抖开焚天幡,小心翼翼地披在了身上,在隐踪符的作用下,他的身形快速变淡,没一会儿就诡异地消失了。
隐匿——这本不是焚天幡天生自带的功能,但自打从两炁堂盗完宝归来之后,他每天都要在焚天幡上重新勾画一遍隐踪符,以保证符箓效果不会流失太多。
说真的,这还挺好用的,起码有急事的时候,不必再临时作符了——那样太浪费时间,就算勉强作出来,效果也肯定比不上焚天幡上的隐踪符——那可是入过玄的,普通隐踪符,又怎么能比呢?
趁着夜色和隐踪符的双重隐蔽,易辰悄悄潜到大院拐角处,四处看了几眼,很好,仆役们大多都已睡下,此时动手正是时候!
按照习俗,长子一般住在东厢房,次子或女儿住在西厢房,安员外的大儿子很早就去了外地,又没有女儿,所以东厢就给二少爷居住,西厢房一直是空出来的,留给客人住。
但是,丁浩远的身份比较特殊,安家接待他,可不敢让他委居西厢,而是腾出了东厢给他歇息。
至于安少,当然是老老实实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乖乖在西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