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教头声势浩大的一锤砸上去,未建寸功,反而把自己震得浑身酸麻,险些站不住脚。↑,
这种反应他也不是第一次尝到,以前随军出征的时候,军中不乏出色的符箓师,而他身为刺符武士,当然要了解一定的符法知识。
像这种铜墙铁壁符——尤其是高阶的,都会有符技,有的是加固防御,有的则是“反伤”——你打过去的力道越强大,反伤就会越猛烈!
对付这种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打击力提升到一个极限,超过其最大防御程度的那个阈值,这样符箓就会自动破碎,反伤什么的也就不存在了。
武教头盯着钱县令手中的那枚官印,双目中泛出了强烈的杀气!
而他手中的金色战锤,也变得越来越亮!
这种情况,即使旁边的衙差们都知道此人要干一些很可怕的事,也不敢上去阻拦。
毕竟刚才那一锤的威力,大家都见识过了,不吹不黑,真的是震天动地!
这样一个家伙,谁敢靠近他啊?大锤一扫,人都得变成肉泥好吧……
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先躲远一些比较靠谱。
于是乎,这场战斗就变成了武教头和钱县令的正面对决。
从双方实力对比上来看,二人并不在一个档次上。
武教头是五阶刺符武士,实力雄厚,而钱县令连符箓师都不是,论体质也不过一介书生而已,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可言。
但不要忘了,他手中有官印!
只要官印在手,他就是朝廷任命的官员,符阵一开,这一片就是他的领域,任谁不服法度,想在这里乱来,都是在向朝廷威严挑衅!
武教头心中激愤,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举起锤子就砸了过去!
虽然他双脚已被固定,无法动弹,可锤子却迎风就长,化为一团金光,重重地落在了铜墙铁壁上!
“铛——”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
周围人尽管已有准备,却还是被震得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就连钱县令,都忍不住伸手扶墙,方不至摔倒。
“刁民!刁民!”他一脸愤怒,忽然将手中官印往空中一抛,怒喝道:“开堂帖!”
“嗡——”空气中立马冒出了一片白生生的光迹,飞快地凝聚成一篇长长的书帖,小字密密麻麻,散发出一股难言的威压!
“靠,放大招啊!”远处的易辰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开堂帖”他虽然不会,但从东元斋的某本藏书中却读到过,据说是司法官员常用的“战帖”,专门为了对付那些本领高强,不服律法的蛮横之徒。
钱县令虽然没有半分修为,也不是符箓师,但他好歹是一县之尊,若引动官印,发挥出符阵的威力,只怕武教头讨不了好。
更何况,战帖一经发动,斩妖镇邪,不死不休,整个公堂所凝聚的律法之威,全部任凭使用,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轰!”公堂上空猛然响起炸雷!
钱县令手执判笔,怒目圆睁道:“刁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愿伏法认罪?”
“我认你奶奶!”武教头呸了一声,又是当头一锤砸过去!
“好!好!”钱县令怒极反笑,“你这厮胆大包天,仗着有几分本事,都敢闹到这县衙公堂上来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县衙究竟是什么地方!”
随着他话音落地,整个公堂忽然震了一下,开始发出淡淡的光来。
地上的符阵缓慢开始旋转,符字箓纹跟着爬上公堂建筑的表面,形成了一层防护罩。
两只廌兽更是怒吼连连,身上生出了乌黑发亮的战甲。
整个公堂仿佛变成了一个活跃的整体,一只可怕的巨兽——或者干脆说是巨兽的血盘大口,就等着人往里面跳。
“刁民!”钱县令冷眼盯着武教头,傲然道:“别以为你有一身蛮力,刀枪不入,就可以横行无忌了。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狂妄之徒,本官也不是第一次见,你既要寻死,本官这就成全你!”
“狗官!要打便打,废什么话!”武教头呸了一声,举锤就砸!
“无知!”钱县令冷哼一声,挥笔在空中写了几个字。
“呼啦——”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怪响。
紧接着,四条粗如成人手臂的乌黑锁链便从天上地下四角冒出,朝武教头狠狠抽去!
“铛!”战锤与锁链立刻来了个亲密接触!
怎奈锁链有四条,武教头刚才又力砸铜墙铁壁,被反伤效果弄得周身酸麻肿痛,气力不支,此时终究免不了中了一家伙,当场被打翻在地!
“拿下!”钱县令判笔一挥,空气中忽然又跳出了四名金甲力士,个个身高丈二,膀大腰圆,拉着锁链就是一顿捆,把武教头牢牢固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