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燕相马的引领下,李牧羊穿过监察司和飞羽军组成的层层护网,然后站到了剑神广场的正中央。
此时,大风初停,大雪初歇。
剑神广场建立于岚山之巅,四周空旷,烟雾缭绕,唯有蓝天白云相呼应。
李牧羊傲立于剑神广场的正中心,白衣激荡,气宇轩昂。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他不悲,也不惧。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身体微拱,对着四周团团的作了个揖。
哗啦啦——
掌声如雷。
“好一个桃花公子,真是人如桃花,人胜桃花——”
“一看就是富贵家里面生出来的孩子,你看看人家这面盘,你看看人家这身条——”
“牧羊公子,可有意中人否?”——
现在,剑神广场四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李牧羊一人之身。
“牧羊——”陆清明的拳头松开,又再次握紧。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优秀,卓越不凡,心里即是身为人父的骄傲,更多的还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
“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待到李牧羊出现,陆行空古井无波的情绪终于的有一些动容。
他的眉头微拧,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国尉大人,李牧羊一表人才。”楚先达转过身来,和坐在旁边的陆行空拉着家常,说道:“倘若此战若胜,那将是我西风第一的少年英杰。到时候,怕是求亲者要踏破你们陆家的门槛了。就算此战胜了,那也是虽败犹荣,照样会让万民景仰。好生培养一番,又是我西风的栋梁之材。以为然否?”
“陛下所言甚是。”陆行空轻笑出声,说道:“只盼这孩子有神佛庇护,能够安然而退。”
“定会无事。”楚先达笑着说道。
楚浔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人群之中的李牧羊,说道:“倒是比在学校的时候要出众许多。”
“哦,以前他不是这般模样?”
楚浔回忆起第一次在断山脚下见到李牧羊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他正一脸猥琐的脱裤子数裤裆里面藏着的金币。
和现在的翩翩少年郎相比,那个时候的李牧羊只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无赖而已。
“三哥,比你好看呢。”止水剑馆的摘星楼里面,一个娇嫩的少女一脸笑意的看着广场之中的美少年,对着身边捧着茶杯喝茶的男人说道。
宋洮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眉说道:“晨曦,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他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
宋晨曦轻轻摇头,脸上仍然带着那抹动人的笑意,说道:“他才不会死呢。”
“怎么?难道你以为他能够打败止水的那位不成?”
“可是,你看他像会输的样子吗?”宋晨曦指着站在广场中间,一脸悠哉从容模样的李牧羊,出声问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他会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理想目标或者其它的什么事情而白白送死吗?”
“有得选择吗?”
“三哥,这不是有没有选择的问题。而是,他做出来这样的选择,而且——云淡风轻。这就证明他必有所倚仗。反正我是不认为他会死的。”
“天真。”
宋晨曦回头看了宋洮一眼,说道:“三哥,你已经失去了公允的判断力了呢。”
崔洗尘也同样的在打量着李牧羊。
杀死崔照人的凶手,铲除崔家在监察系统主要力量的罪愧祸首,和崔小心关系密切的混蛋——
崔洗尘还是头一回见到李牧羊,见到这个屡次给崔家带来磨难和屈辱的家伙。
“李牧羊。”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李牧羊的视线也朝着高台之上崔洗尘看了过去。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对撞,有一股子强烈的气机在空气霹雳啪啦作响。
突然之间,风收紧了,雪更冷了。
剑神广场,所有近距离接触他们俩人的围观群众都有种脊背生寒,喘不过气的感觉。
李牧羊咧嘴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狂妄不羁。
“我就是李牧羊。”
“崔照人是我杀的。”
“监察司是我毁的。”
“崔小心——是她把我甩了的。”——
在崔洗尘的心里,李牧羊的笑容实在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崔洗尘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有请止水剑馆的剑神老前辈。”崔洗尘出声喝道。
哗啦啦——
剑神广场,无数人的头顶之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旋涡。
那个蓝色刚刚开始如面盆般大小,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
变成磨盘、变成寒潭,变成了一汪哗啦啦的流着蓝色水流的瀑布——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莫名其妙的,天空之中,头顶之上,怎么会出现一记瀑布呢?
还有人惊呼出声。
“啊,那是仙人瀑——是岚山山脚的仙人瀑——”
“对,我去过,就是仙人瀑——”
“老神仙把山脚的瀑布搬到头顶来了,神迹啊——神迹啊——”——
哗啦——
水波一阵荡漾。
一身白袍披散着头发的木鼎一从瀑布中间走了出来。
“老神仙——”
“老神仙——”
“止水老神仙——”
观众的情绪被点燃,他们疯狂的喊叫着木鼎一的‘老神仙’称号。
也不知道是谁起头,反正李牧羊怀疑肯定是止水剑馆事先安排的托儿,竟然有人哗啦拉的跪了下来。
然后,跪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着向山脚下蔓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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