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当然,不是害羞,不是愧对,而是激动!
杨帅和杨东林父子说什么,他还不怎么在意,陆家成说的话,他还当真,而朱学才说的话,他就有些“受**若惊”了,朱学才都对他另眼相看,来青山县两年多,把当年的抱负和棱角都磨得没有了,现在这几个人的几句话似乎又把他“吹”成了一个鼓胀的大气球!
有朱学才一句话,可以说他以后的工作问题就轻而易举的好解决了,想想他在郑秀绢的窗帘店里苦做了两年的业务,又苦又累却就只混了个吃喝,梦想的工作早已经抛到九宵云外了,现在,这个梦想却又离他似乎很近很近了!
杨帅笑了笑,表姐夫的激动自不用说了,现在也懒得再刺激他了,拿了筷子就对大姨父郑福来说:“大姨父,有酒吧?今天这个场合没酒可不行,得不醉不归啊!”
“我……我……”
听到杨帅说这个话,在后边一直缩头缩尾的张继伟顿时感觉有了机会,冒头出来说,“我带了……带了……带了酒来的……”
张继伟就差一点把“带了茅台酒来的”话说了出来,亏他脑子还算有几分清醒,陈奇还说了他“敛财”的话,现在要把这个说出来,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吗?
郑福来却是老老实实的说:“这个……酒是有,只是没有好酒,我喝的是本地私人酒厂酿的苞谷酒,不知道……”
朱学才却是一拍手笑道:“红烧鱼,苞谷酒,这是最好的配合,要得,你要是花钱去买些什么贵的名牌酒,我是不想喝,也不会喝的!”
郑福来当即回屋去提了一个偌大的酒壶出来,起码有二十斤,提出来还解释着:“这是我从外省回来后,秀绢给我打的二十五斤苞谷酒,我也就喝了几斤……”
本来是在屋里摆桌子的,但杨帅让朱学才就在地坝里的葡萄架子下吃,说是凉快,空气又好,吴春丽连珠价的端了菜碟子出来,老大吴春梅掌厨,吴春秀也硬着头皮帮着端菜上菜,只是想说什么话也就没有机会了,又看到丈夫张继伟缩在后边,一副可怜又胆怯的样子,忍不住也心酸,实在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郑秀绢把洗干净了的玻璃杯拿出来,杨帅摆摆手说:“表姐,今儿个还用什么杯子,拿碗出来,苞谷酒,大碗喝,红烧鱼,大块吃,这才爽快嘛!”
郑秀绢不给他好脸色,恼道:“你少起哄,大人们可以喝,你个学生娃儿喝啥酒?”
杨帅顿时头大了,跟朱学才和陆家成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还能处处占着上风,不弱气势,但对这个表姐,他却没办法跟她“逞强斗胜”了,一边讪讪的笑,一边又暗叹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说实话,这还真是,一直都是陪着笑脸的大姨父郑福来就对郑秀绢喝道:“秀绢,你嚷嚷什么啊,有客人在,没的笑话你,杨帅也都十七八了,明年就成人,喝点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二姨父都在,要你说什么?”
杨东林苦笑道:“大哥,你也别讲秀绢,她说得也对,你说得也对,我的观点是,孩子也大了,很多事情上,我们当父母的也要给他们一些自由,只要不是偷抢拐骗的干坏事,喝点酒是小事吧,呵呵……”
郑秀绢瞄了瞄杨帅,见他得意的朝她伸了伸舌头,恨恨的扬了扬拳头,又嘀咕了一下:“等你明年没考个好大学你才知道你姐姐的厉害!”
朱学才哈哈笑道:“对对对,老郑啊,老杨啊,你们这些长辈是得把杨帅逼紧盯紧一些,不考个顶尖儿的大学,把屁股打成四片儿我都赞成,不过现在也就不提了,对着一大盆子的红烧鱼,一大桌子的好菜,我实在忍不住谗虫了!”
郑福来自己去抱了一叠碗出来,笑道:“其实我也喜欢拿碗喝酒,自在。”
张继伟在后边越发的插不上嘴,又暗暗庆幸刚才自己没把“茅台酒”这几个字吐出来,要不然又是自讨苦吃,而其他人似乎都把他边缘化了,听得朱学才跟两个姐夫说着随和的家常话,心里就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