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有这样阴冷而又漠然的性格,也正常。
他的父亲出身低贱,在陇宫,他自然也没什么地位。打小就受人白眼儿,受人欺辱,刚七岁又被送往他国做质子,活的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想到这些,江沐雪忽然收起要杀墨寒的心思。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人,让她去杀这样一个可怜人,江沐雪自问做不到。
再说,前世梵凰灭国,也不能全部推到墨寒身上,若不是两代女皇昏庸享受,又怎会灭国?
关于梵月的死,是与墨寒密不可分,但墨寒不是最直接的责任人。
最应该对梵月负责的,是她自己,以及她的母亲,梵铃女皇。
“墨寒拜见公主。”他笔直的跪地迎接,声音仍清清冷冷。
“起来。”
江沐雪径直走进屋里。
书案上的灯亮堂堂的,这么晚了,他还在挑灯夜读。
可见他的毅力坚拔,态度不苟。
别管怎么说,勤学苦练,是一合格君王必备的条件。
江沐雪打眼一瞧,竟是兵书。
墨寒一阵紧张,他万万没想到梵月公主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还翻看他的书籍。
进府三个月,这是第一次。
江沐雪并未细看,收起目光看向墨寒,他垂眸,看向别处。
江沐雪冷哼一声,忽而上前,掏出匕首,抵住他的下颚。
怀柔惊呼,面色惨白。
墨寒一顿,惶恐不知所措,但这种情绪也只是一瞬间停留,很快消失殆尽。
冷笑道:“看来贵国女皇真的忍不住了,要对我下手?”
“不是。”江沐雪淡淡笑道。
“那就是伏陇女皇忍不住了!”
“当然不是。伏陇女皇是你的母亲,母亲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母亲?”墨寒嘲讽似的大笑,须臾嘲讽道:“我没有母亲。”
“那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江沐雪挑眉,怀柔大笑,屋里紧张的气氛松动稍许。
“……”墨寒嘴角动了动,未语。
江沐雪朝匕刃吹了吹,漫不经心道:“伏陇弱小,不得不向梵凰低头,不仅伏陇,羌彝,灵蛇……她们均是如此。不过本宫知道,你恨的并不是这个。为国效劳,依你个性,应该与有荣焉。你只是恨伏陇女皇打小就不重视你,恨其他皇子皇女不把你当兄弟看待。”
听此,墨寒身子猛的一颤,双拳开了合,合了开。
良久,冷道:“既如此,公主为何要杀我?”
“因为……很有可能,有一天,你的存在,会是本宫的威胁,会是梵凰的灾难。”江沐雪一语一顿,只是她刚说完,墨寒便大笑不已,“公主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样。
在他的笑声中,江沐雪收了匕首,照着光亮亮的刃面儿弹了两下,“不过,多一个强劲的敌手,或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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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了,祝双身的节日快乐,单身的早日找到另一半,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