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三个月过去。
如前世一般,自订婚后,江沐雪的日子过的更为悠闲自得。一家之中,她本最受宠,无论长辈还是兄嫂都不大管她,而订婚后的姑娘好似更珍贵,全家人对她更加呵护万分。
于是这三个月里,江沐雪除了偶尔出去走走,掂着摄像机拍两三处风景回来,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屋里“睡大觉”。当然,这是家人眼里的形象,实际上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
订婚后的第三天,王明阳便打电话过来,他要飞往南美继续赶项目,接下来两三个月都不能陪她,希望她每天开开心心,过的安好。实际上,根据前世的记忆,王明阳这一走,大约半年才回。
男人忙事业,在她们这些人眼里再天经地义不过,所以,家里的人除了夸赞王明阳努力上进外,好像并未说过他什么不是。
对于王明阳甜蜜告别,她敷衍了两句,并借口自己脱不开身,也没去机场送她。不过她想,她不去送,自然有人去送,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好好修炼,争取修为更上一个层次呢。
江沐雪这漠不关心的态度让江柄业极为忧心,王明阳走后的第二天,江炳业把女儿叫到书房,长谈一个下午,直到弄清楚江沐雪真实的心思才稍稍放心。
“看得出,你对明阳,是儿时的伙伴情谊大于男女之情啊……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
总结出江沐雪的心意,江柄业很是惋惜。
他瞧得出,这个已经二十四大姑娘情窦根本未开,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哪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哪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当年他和妻子麦穗爱的轰轰烈烈,尽管麦穗早早离世,弄得他这么多年很是伤情,可他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爱上麦穗,娶了麦穗,最后和她生下三个可爱的孩子。
因此,在江柄业眼中,她的娇娇女在这般不懂爱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嫁了,让人很不放心。
他禁不住想,万一有一天,女儿突然开窍,喜欢上别人可咋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结婚难,离婚更难。有多少家庭就算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可为了身外之物,他们仍旧勉强维系着婚姻。
一想到那些场景,他便忧心忡忡。
“我不知该怎么和爸爸说,或许我想的和爸爸想的并不一样。爸爸重情,那是因为遇见了妈妈,然而我,并不是你们……换句话说,所谓爱情于我,可有可无。婚姻生活,我不要求浪漫,温馨,只平静就好。明阳与我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的性情和我也匹配,至于爱或者不爱,谁知道呢,或许这么些年,我们之间所谓的爱早就融入亲情中去了。”
江沐雪纠结再三,还是把心底话说出来。当然,前面一部分是真,后面有关王明阳的每一句,她都强忍着恶心说出的。
江柄业很惊讶,他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竟有看破红尘之感,二十出头的年纪若是失去对爱情的期盼,基本上对生活也不会有太大激情。这结果让江柄业很是忧心。
他隐隐感觉,自打那个下午女儿胡言乱语哭一场之后,就有些不正常。
老爷子愁眉苦脸之时,江沐雪握住他手道:“二十四岁的年纪,不小了。爸爸不该再把我当做小孩子看待。人这一生,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需求,也因人而异,既然我觉得很好,爸爸又何必把自己的担忧加在我身上呢?要我说,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江栉雨,比我还大两岁呢,这么些年也没见他身边有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