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的声音响起,列车唰地钻进了山洞,整个列车车厢里瞬息间就黯淡下来了,虽然车顶上的日光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依然给人一种压迫感!
杨学光双手枕于脑后仰面躺在铺位上,脑海里思考起眼下的局势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郎有利这小子必然是在蜀都招惹了什么大人物,以这小子捞偏门的经历来看,招惹的十有八九是道上的人物,而且从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就能感觉出来,电话对面那家伙来者不善!
郎有利这小子既然说他的朋友有门路搞到资金,怎么又会傻傻地跑去招惹人家道上的大哥,难道这小子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好色的毛病又跟人家争风吃醋?
还是说郎有利把人家当凯子,人家却也知道他是捞偏门的,知道他需要投资,所以就用投资做圈套来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
杨学光相信郎有利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尤其是做的又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偏门生意,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搏杀,见多了异国的美女风情,难道还会冲动到跟道上的大哥争风吃醋?如果是这样的话,郎有利只怕早就横死异国他乡了!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电话里说出来的那句:迟了就只能看到郎有利的尸体,虽然字面上听起来就能让人感觉到杀气腾腾,但是电话里的人却说得很随意,云淡风轻!
显然,人家说这话凭的就是实力,而不是那种声音上的歇斯底里来让人恐惧,从而相信他说的就能做到!
杨学光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有实力做到,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要赶去蜀都,即便郎有利不是为了水泥厂的投资,作为兄弟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可以肯定的是郎有利这一次闯的祸事不小!
能够让一个道上混的大哥亲口说出这么一句狠话来,足以想象郎有利这一次招惹了多大的祸事!
更让杨学光头疼的是,这一次出来蜀都的理由是去谈水泥厂投资的事情,还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给向中华一个交代!事关镇里水泥厂的发展大事,向中华肯定要询问个仔细,一句谈判失败是肯定蒙混不过去的!
强自压抑下脑海里繁杂的念头,杨学光心里默默念叨起那一套熟练无比的拳法口诀,渐渐地整个身心都慢慢地融入到拳法的意境中去。
杨学光是被列车上的乘务员叫醒的,掀开身上的被子,杨学光从铺位上坐起来,抬头望向窗外,此刻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一掠而过,益发地显得夜色的深沉。
列车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路边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密集起来,杨学光知道列车很快就要进入蜀都车站了。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列车慢慢地驶入车站,杨学光深呼吸了一口气,提起小包大步地走下车去。
下了列车,杨学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站台上只有几个人正搓着手跺脚的等待着列车的到达。
杨学光掏出大哥大看了一眼,还好当初在祁山县买手机的时候,买的是那种全球通的gsm大哥大,当时要是贪图便宜买的是模拟移动电话的话,估计这会儿就成了握在手里的武器了!
到了蜀都,杨学光的心情反倒是不那么迫切了,既然对方能够让郎有利打电话求救,自然也是不想做到杀人夺命的那一步!
出了火车站,杨学光就近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却也有热水供应,电视机提供娱乐。
杨学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服,伸手抓起了大哥大,找到郎有利的大哥大号码拨了过去。
京城北平的东二环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内。
“静怡,你今晚马上就走,还有一班飞往蜀都的飞机!”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夹着香烟的手指倏地一颤,用力地扬起了右手。
“爸,王家那边不是已经没有了动静了吗?”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眉头一拧,颇有几分不解地看着一脸忧郁的中年人:“京里不是在传陈家跟总书记不合吗,这个时候他们难道还不知道收敛一下,还敢在这个时候吞我们家的产业?”
“爸爸,我去岭南不是更好吗,那边是郝家的地盘,而且花小四跟我的关系也很好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鼻梁微微向上一挺,黛眉微蹙,倘若杨学光在此的话,一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个女孩正是他在列车上不由自主地捏了人家椒乳的那个!
“孩子,你要记住咱们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中年人眉头一皱,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静轩,就凭咱们家现在的实力去掺和政治上的事情,用不了一天就会被人吞得连渣子都剩不下来,更何况这是顶层的政治争端!就因为陈系现在无暇对付我们,才是我们脱身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