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破格带你去了集市,已经很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男子说了一半,伸手抓住孩子的肩头,放慢脚步,警惕的感受着四周。
这孩子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小子,赶快收声,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直转,观察着四周,同时身体保持着镇定。
“哇偶,哇偶,哇哇哇哇……”是猴子叫,两边山坡上有什么东西来来往往。
男子领着孩子一边往前走,一边伸手扯开系在身上的包袱。撸开包袱皮,露出两节寒光闪闪的断枪。两人站定,孩子很自觉的站在男子身旁,不敢言语。
两节断枪插在一起,双臂扭动,“咔吧”一声金属脆响,一条齐眉短枪。枪尖点地,枪头之上,映出最后一丝红霞没入山巅。
四周又没了声响,山风要起,沙尘微动。只有灰蓝的天空中那不圆的月亮,伴着山路上严阵以待的两人一枪,万籁俱寂。
“哐啷啷!”一声铜锣敲响,惊起四五只枯枝上的麻雀。
一只大马猴窜出,直奔孩子而去。与此同时,一个寒光闪闪的铜盘划向男子的脖颈。男子本可崩开要命的铜锣,却身体后仰用枪头砸向那只大马猴。一声脆响,如同万多桃花开,那猴子的尸体滑到孩子脚边,脖颈之上空空如野。那铜盘一击无果,自行绕了一个大圈飞向一边,同时一个老汉飞身跃下,“接住”飞旋的铜盘,这老汉正是耍猴人。他双掌在身两侧平着掌心朝下,两个没了边缘的铜锣离他手掌半尺飞旋,毫无阻力,不闻丝毫破风之音,边缘锐利,触之即断。
另一只大马猴看到同伴死了,暴躁的呲牙咧嘴,哇哇乱叫,在老汉身后跳来跳去,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不敢上前。
“消声谍子,你们真是无孔不入啊。”提枪男子说道。
原来这集市上耍猴人另有身份。
“放下孩子,你走。”老汉言道。
提枪男子没有言语,提枪前冲。杀人何须商量。
“铜锣”上下翻飞,老汉如同猴子一样辗转腾挪,提枪男子一杆梅花枪,崩、砸、点、刺、扫,一边追着猴子一般的老汉,一边提防着两个要命的铜盘。
此时大马猴窜向孩子,一下将孩子扑倒,对着孩子脖子呲牙示威之后,起身拽着孩子一条腿向林中撤去。
提枪男子不顾自身安危,冲出战圈飞向孩子。这孩子短短一瞬间就被山路碎石磨破了脸皮,哭喊着蹬踹猴子。
那飞盘快过男子,从后面追来,男子感觉到铜盘即将削他头颅,转身要用铁枪崩出铜盘,令人防不胜防的是那个薄薄的铜盘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两个更薄更犀利飞盘一个削脖颈,一个拦腰斩。男子的铁枪枪头被那上边的飞盘瞬间削平,枪杆被下边的枪杆削断。男子用尽全力保住头颅,肚子却没能完全躲开,肚皮被划破。
在空中侥幸不死的男子回手飞出半截废枪,平头的断枪将猴子钉死在地上。
脱离了猴子的孩子哇哇大哭,看到倒地捂着肚子的男子血流不止,扑上去大哭道:“五叔,别打了,我跟他走,五叔你别管我了,你回去吧。”
提枪男子没有被拦腰斩断已经算是幸运,勉强撑坐起来,低头看看腹部,一寸来长的伤口,好在没有伤及内脏。若是及时医治,以他的功夫,并无大碍,可是眼前这老汉怎么会给他及时医治的机会。
由两个分成四个的铜盘,飞旋着朝男子袭来。死到临头的他一把推开孩子,身为镖师,丢了命无妨,可保不住镖,死后如何去见老当家的。
含恨的男子只有等死,好在那铜盘足够快,不会让他多受煎熬。
一道黑影如幽灵一般快捷出现在男子身边,本可以将他带离危险的她,没有将男子抱走,而是查看他的伤势。
同时老汉感觉到身后一道身影落下,是要堵住他的去路。
四道飞盘几乎同时就要穿过两道身体,又是一道身影挡在飞盘之前,横扫四剑,将飞盘一一剥离开去,原本削铁如泥的铜盘,连撞四下却没能破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