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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见武懿宗之前,令人闻风丧胆的“薛人屠”亲手提着一个烤得油亮喷香的大蹄膀还拿了一壶酒,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翩翩然的走进了都督府后宅的一个小跨院中。
郭安和几名斥侯在此看守,见了薛绍都上前来拜礼。
“兄弟们都还没有吃饭吧?”薛绍微笑道,“去吃吧,这里‘交’给我了。”
郭安等人应了诺,纷纷退下。
薛绍走到一间大‘门’前,拿脚踢了踢,“徐长史,方便的话本官可就进来了。”
“进、请进!薛都督快请进!!”‘门’马上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出现一个四五十来岁体态微福的八字胡中年人,穿着一身绯‘色’的官袍,但是神‘色’紧张全身瑟缩,一点官威也没有。
在他身后,还有四个年轻漂亮‘花’枝招展的‘女’子紧张不堪的蜷缩在一起,如同到了地狱的鬼魂在仰望高高在上的阎罗王。
“不必紧张,本官不吃人。”薛绍笑眯眯的走了进去,晃了晃手中的大蹄膀和酒,“都饿了吧?过来吃!”
“我、我等不敢!”四名‘女’子异口同声的怯语,但她们的眼睛之中又隐隐冒出了一些桃‘花’星儿,就差在薛绍面前‘骚’‘弄’姿卖‘弄’风情了。
“你呢?”薛绍无视了那几个庸脂俗粉的‘花’痴,转头看向徐长史,“你不会担心,本官在这蹄膀里下了毒要取你‘性’命吧?”
“不,薛都督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徐长史狠咽了一口唾沫,大概也真的是饿了,不顾形象的抓起蹄膀就一顿猛啃。那四名‘女’子见状也一同扑了上来,争着抢着啃食这大蹄膀。
“别急,慢慢吃。”薛绍好整以暇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争食。
眼前这五个人,就是薛绍从绥州带回来的“战利品”。这个中年男子就是绥州刺史府的长史,徐长青。武懿宗来到绥州清算白铁余的贼赃,就是他经手‘操’办的。
也就是说,他对武懿宗在绥州的一切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而这四名‘女’子,全都是徐长青豢养在家中的妾室和家妓,曾被徐长青派去日夜伺候武懿宗以示邀宠。
薛绍趁着武懿宗亲自带兵外出拦截薛楚‘玉’之时,将这五个人秘密的捉拿起来,并带到了夏州都督府看押了起来。就是用了这样一招调虎离山、暗渡陈仓,使得武懿宗到现在也仍不知道他在绥州的亲密战友和小情人儿们,全都落在了薛绍的手中。否则,武懿宗纵然生了九颗豹子胆,也不会在明知事情已经败泄的情况之下,还跑到都督府来兴师问罪讨要财宝。
五个人很快就把那个大蹄膀啃光了,个个满嘴满脸的油渍,又在争着喝酒。
“徐长史,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薛绍云淡风清的问道。
正抱着酒壶猛灌的徐长青闻言慌忙放下了酒壶,对着薛绍双膝一拜就跪倒在地,又是抱拳又是磕头,悔不当初的叫道:“薛都督明察秋毫,下官知罪了!下官愿意戴罪立功,但求薛都督赐予不杀之恩!”
薛绍不由得笑了,看来之前唐怀壁的死确实给四州的官员带来了极大的威慑作用。眼前这徐长史,自己还没有出言‘逼’问更谈不上用刑拷打,就已经愿意全盘招拱了!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薛绍不急不忙的说道,“你听清楚了,你务必要将武懿宗在绥州所犯的一切罪过,如实招拱。若有半点隐瞒,你便是贪赃枉法并有从犯和包庇之罪。这样的罪名,当真不是你能消受的!”
“是,我招!我招!……我全都招!”徐长青满头大汗脸都吓白了,不停的磕头和犯哆嗦。
“很好。”薛绍微然一笑,“稍后我会让都督府代长史刘幽求来给你详细问录,将你的所有招供登记在案。在此之前我只问你一件事情。
“请,都督示下?”徐长青紧张的问道。
薛绍的眉头微微一拧,“白铁余屯集的那些粮食,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卖了,全都卖了!”徐长青非常的紧张,连连摆手道,“都督明鉴,不是我干的!”
“武懿宗?”
“对,是他!”徐长青说道,“武懿宗打着清查白匪余党的幌子,几乎把绥州和延州所有的官员、富户和乡绅都网罗了进来,并且施下毒手整死了几户人家。其他人非常的害怕,只好屈服在了武懿宗的‘淫’威之下。武懿宗接手了白铁余囤集的五十多万石粮食以后,就将这些粮食强卖给了两州的官员和富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