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贝勒沉不住气,拔足要追过去,却一脚踩在一块鹅卵石上,直摔入那条芦苇汊中,溅出大片水花来。⊙,
芦苇丛后突然爆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林逸青吃了一惊,没想到芦苇荡后面还有人。他拨开密密麻麻的芦苇杆,大步闯入,立刻看到了水中的一个年轻的女子。
满满的黑色长发直披散开来,女子看到他,又哎呀喊了一声,捂着胸口在水中蹲了下来。
庆贝勒滚在水中,看着突然出现的赤身女子,张着嘴呆住了。
林逸青皱着眉看着她,只见她蹲在水中,双手抱怀,只有一双光润洁白的肩膀露在水上,四下里苇影摇动,看不到她的面孔,但林逸青能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姑娘。
但这个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林逸青并没有象庆贝勒那样瞬间变成了猪哥状,而是沉声问道。
他话语中的冷森之气甚浓,姑娘象是觉察到了危险,猛地向后一跃,跳入河中,瞬间便消失了。
两名忍者已然闻讯奔了过来,正要以暗器攻击,却被林逸青叫住了。
“她身上没有武器,放她走吧。”林逸青说道。
“属下失察,还请主以责罚!”两名忍者单膝跪地,有些羞愧的说道。
“不关你们的事,我也没有发现她。”林逸青平静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两名忍者愕然,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起身。
“可能是采蚌珠的渔女吧?”庆贝勒这时方才回过神来。
“差不多。”林逸青点了点头。看着已然恢复了平静的水面。不由得对那个姑娘的水性心惊不已。
哪怕是以他手下的忍者,想要在水里达到她这种程度,也是很难的。
“着!”林逸青又看到一条大黑鱼,闪电般的出手,将鱼捉了起来。
看到捉到了鱼,庆贝勒抚掌大笑起来,二人这时已是一身泥水,洗净后上岸。换了衣服,早有人将鱼烹好,送了过来,二人便在河边大块朵颐。
吃过之后,又休息过了,林逸青下令吹响集合号,召集众人回到艇上,在确定全员到齐之后,便即行出发返航。
回到了马尾港之后,由于之前掉进了河里一回。虽然洗干净了,庆贝勒也总是觉得身上不得劲。是以又拉着林逸青泡起了温泉。
热腾腾的温泉中,两名年轻妖娆的女子身披轻纱,坐于温泉之中,一人给庆贝勒擦洗按揉着后背,另一人则一只手举着托盘,另一只手从托盘中取过冰甜的果饮,喂到庆贝勒的嘴里。
在宜邝的对面,林逸青则是一个人坐在温泉中,面对着浮在水面上的托盘,自斟自饮。
庆贝勒是在自己包下的一处上好的温泉,侍浴的也是他府中的两名美姬,但这一次虽然是他作东,他却并没有给林逸青也安排两个美人侍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林逸青的喜好了。
“瀚鹏在想今儿个咱们在岛上看到的那个姑娘?”看着林逸青若有所思的样子,宜邝咽下了一口清甜的果饮,笑着问道。
“呵呵,还真叫邝贝勒猜着了。”林逸青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女水性如此之佳,又会潜伏,竟然近在咫尺而没有被我发现,很是了得。”
“瀚鹏说的是,此女行踪诡秘,那岛本是无人岛,她竟赖以为藏身之处,我觉着她的身份可能未必是采珠女,弄不好会是海盗。”宜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表明其实他这个人很有头脑,并非庸才。
“是啊。闽省海面的海盗,现在已为我船政水师肃清,商船往来再不受扰,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林逸青说道,“那周围的几个岛,得派船去查探一下。”
“正是,待我派几艘快船过去,把那女子擒捉回来,给你林爵爷好好受用。”宜邝嘿嘿笑道。
林逸青听了他的玩笑话,只是笑了笑,喝了一杯果饮,并未说话。
“噢,是了,那女子身材虽好,但毕竟出身鄙陋,哪入得了你林爵爷的法眼。”宜邝笑道,“你林爵爷的眼光,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贝勒爷何以知之?”林逸青微微一笑。
“那日和你一同舞剑的姑娘,拿下了没有?”宜邝大笑起来,“你手下有如此绝代佳人,可真是叫了羡慕呢。”
“那丫头是东瀛忍者首领之一,痴迷武学,个性强悍,容貌虽美,但却是柄华美之宝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林逸青明白宜邝说的是星月琉璃,想起那一日和她共舞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起来,“还是让她做她喜欢和擅长的事好了。”
“就是宝剑一柄,也要时时擦拭,才能永葆亮锋,不生锈蚀。”宜邝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多在她身上用下心思为好。要不真的可惜了。”
“就听贝勒爷之言。”林逸青笑着点了点头。
“那日你们二人共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凤晓蓉那妮子都说好呢……对了,凤晓蓉你也见过了,觉得如何?”宜邝象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
“她才真是绝代佳人,琴艺音律,无人能及,我觉得贝勒爷府上之人,以她为第一。”林逸青看了看宜邝身边的两名美姬,笑着说道。
那两名美姬听到林逸青夸赞凤晓蓉,各自垂下了头,似乎是有些自惭形秽。
“那妮子自那日看了你们的舞,到现在整天都还神不守舍的,哈哈,别是看上林爵爷了。”宜邝笑道,“不过,要是她真的落花有意。林爵爷可莫要流水无情哦?”
“那倒不会。”林逸青笑道。“不知贝勒爷可知凤晓蓉身世如何?”
“她是雅乐大家出身。其先祖于邧时即在宫中侍奉,之后便成了宫廷乐师,有眀一朝,甚得宫中器重,至国朝时亦是如此,只是全隆初年因妄言朝政获罪,家道遂败。”宜邝答道,“她流落风尘多年。却守身如玉,且琴棋书画样样精绝,我一见之后大为倾倒,遂出钱给她赎了身,她虽然感激我的恩德,但我看出来了,我这样的,终究是得不到她的心,不如成全了她好了。”
“贝勒爷雅量高致,非常人可比。”林逸青明白宜邝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贝勒爷如此一番心意。我要是不收下,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家兄弟,客气甚么?”宜邝见林逸青答应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和林逸青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日后飞黄腾达,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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