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这双眼睛让曾伯恒感到似曾相识。
“曾九,咱们又见面了。”刽子手冷冷地说着,摘下了脸上蒙着的红巾。
看到那张英武冷峻的面孔,曾伯恒顿时全身冰冷,如堕冰窖。
那是李秀成的脸。
“你……怎么是你……”曾伯恒惊恐的大叫起来。
记得天京城破之时,曾伯恒恼恨李秀成坚守天京,让他费了无数力气,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伤透了脑筋,头发都白了一半,在擒到李秀成后,曾伯恒恨他入骨,竟然发疯一样的拿着刀锥往李秀成身上乱扎,扎得李秀成浑身是血。
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李秀成拿着鬼头刀,扮成刽子手来砍他的头。
“今日特来取尔狗命,受死吧!”李秀成冷笑了一声,举起了鬼头大刀,向曾伯恒一刀斩下。
曾伯恒大叫一声,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仍然身在刑部狱中。
想到自己发动的那场弹劾林逸青娶李秀成女儿为妾的风潮,朝廷目前尚未有结论,不由得又狂笑起来。
“我曾九不行了,你林二也休想得好!咱们哥儿俩,黄泉路上见吧!”
卡萝尔?斯科特《大乾帝国见闻录:皇太后与我》:节选:
“第二天朝廷回到了清绮园。与帝国传统有关的节日庆典和祭献现在既已过去,宫廷生活又恢复了常规,我就怀起了能被准许有固定的作画时间的希望,希望皇太后也能允许我在她不摆姿势时画。她每天只能摆很少一会儿姿势,而在此之间我能做的事情很多。到现在为止,皇太后都是把我当作宫里的客人,把使我过得愉快当作最重要的事。她似乎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但画是小事,即使‘圣容’也只不过放在第二位。所有这些散步,这些快乐的兜风,实在是令人陶醉,如果我来宫里是为寻求快乐,或者是研究皇太后和乾国人的风俗习惯,我会十分满意的。在仁曦皇皇太后身上,我发现了一个时刻充满变化、不断唤起兴趣的心理学研究对象。我现在看到的以后根本不可能再看见,我这番经历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我不被允许在肖像上愿意花多长时间就花多长时间。只要能得到准许,可以工作得时间久一点,我就会非常高兴。”
“皇太后始终显得那么仁慈宽厚,如果我渤语和夏语说得过关的话,我想这愿望是能得到满足的。她很可能是觉得我这样比画画更快乐。”
“与皇太后一起兜风令我陶醉,而每天为皇太后画像也是我非常喜欢的。每个画肖像画的都知道,不管绘画对象一开始显得跟自己多么不友好——这一次当然不是这样——两人之间最终都会建立起一种亲密的关系。画家透过表面去发掘他的对象的真正人格的努力,发现最好的一面并尽量加以利用的愿望,这些一般都会得到同情的反应。一旦这种关系恰当地建立起来,肖像完成之后他们彼此熟悉的程度会超过其他情况下也许需要数年的接触。虽然别的时间跟她见面时是那么亲近,我感到只有在给她画像时才真正与她‘面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