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看见一个属鱼类,但却有角和爪的怪物,被铁链拴住,高悬在他们的门上。 ..最弱的一阵微风就能让它摇来摆去,轧轧作响。人们从它下面经过,走进第一个又高又大、勉强照亮的大厅,在那儿,一些涂金的佛像、钟,以及种种不可思议的圣器,在各个角落闪闪光。
这时,陈伟看到大殿之中,一个年轻姑娘的美得令人心碎的背影。
姑娘正跪在一个垫子上,对着佛像默默的祝祷着。
陈伟看着她,呼吸竟然禁不住变得有些急促。
在这阴森的寺院当中,她显得那样的惹人怜爱和无助。
陈伟紧紧的盯着她,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天地间,只有他和她。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祈愿完毕,起身将写好的祈愿板在墙上挂好,转过身来,这才现有个穿着乾国海军军服的年轻男子在看着她。
姑娘的眼中闪过警觉之色,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陈伟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来到墙边,看了一眼许愿牌上的名字。
西园寺由纪。
他转过身,向姑娘的背影追了过去。
不知不觉的,西园寺由纪来到了上野公园。
上野公园建于日本明治六年西历9o73年,是东京最大的公园。上野公园是东京最著名的赏樱胜地。园内樱花数目多达12oo棵。风过之处,落樱雨下,十分壮观。代表性的樱花品种为“染井吉野”,因为是在明治十八年西历9o85年左右于上野公园所掘而出的才得以将其美名遍传全国。每年樱花季节,日本都要在此举办隆重的“樱花祭”。
现在虽然不是赏樱花的时节,但因为今年天气较往年异常,上野公园还是有很多樱花开放了,而花开时节在夜间灯光下观赏“夜樱”,是日本人赏樱的独特方式,因而夜间在上野公园的游人还是不少的。
看到那个乾国人没有跟过来,西园寺由纪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姑姑西园寺静枝当年的悲惨遭遇,让她对一切外国人都格外的畏惧。
虽然刚才那个乾国人非常英俊,但对她来说,仍然是需要远离的。
如今父亲西园寺公望因为精神问题妹妹静枝的去世受了刺激已经远离了日本的政治中心,她更需要格外的避讳。
但对她这样一个美丽又柔弱的姑娘来说,麻烦总是免不了的。
“西园寺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公园里呢?是要赏‘夜樱’吗?”一声怪笑传来,西园寺由纪听到笑声,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
6军大臣山县有朋的儿子山县芳雄。
一身军官礼服的山县芳雄腰间挎了一柄武士长刀,正摇摇摆摆的走来。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军官,那是已故日本名将黑田清隆的儿子黑田剑造。
“西园寺小姐,由我们来陪你赏‘夜樱’吧。”黑田剑造也嘿嘿怪笑起来。
“不……”看到周围的人们纷纷躲避,西园寺由纪的心立时被恐惧攫紧。
这两个家伙是东京有名的恶少,但因为出身显赫,警察根本奈何不了他们。甚至有的警察也和他们狼狈为奸。
若论家族显赫程度,西园寺家乃是“九清华”之一,山县家和黑田家比起来屁都不是,只是时移势转,维新之后,旧贵族的地位大大下降,加上父亲西园寺公望的失势,才让这些“后起之秀”如此的猖狂。
这两个家伙垂诞于西园寺由纪的容貌已经很久了,多次纠缠于她,都被她躲开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他们竟然还会跟着她。
西园寺由纪想要逃跑,但他们二人的一个同伙,竟然早已堵住了她的逃路。
那个人猛地抓住了西园寺由纪的一只胳膊,西园寺由纪刚要呼救,却给黑田剑造一把将嘴捂住了,同时,他的一只手抓住了西园寺由纪的另一只胳膊。
“我知道,你们西园寺家,养育一个千金小姐,不过就是为了到时候给别的家族干吗?小妞儿,马上就要让你吃此苦头了。”
山县芳雄面无任何表情地说着。西园寺由纪被他的两个手下紧紧地抓着,一动也不能动。她神色惊恐地看着山县芳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山县芳雄紧盯着她的脸,眼中渐渐升起邪恶的火苗,他狞笑了一声,伸出了手,去抚摸西园寺由纪的脸蛋。
“无数奸恶的天性都丛集于他的一身……”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命运也象倡伎一样,有意向邪恶卖弄风情,助长他的罪恶的气焰。”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吟诵莎士比亚的歌剧台词,西园寺由纪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那个英俊的乾**官。
“哪里来的乾国猪?少管闲事!”抓着西园寺由纪的黑田剑造看到对方穿着乾国海军军服,心里一惊,但嘴上仍然叫骂起来。
“可是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因为英勇的他——真称得上一声英勇——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挥舞着他的血腥的宝剑……”对方一步步的逼近,虽然对方手里并没有什么宝剑。
黑田剑造向抓住西园寺由纪胳膊的另一个同伙歪了下脑袋,那个同伙松开了西园寺由纪,和他们一起的另一个军官一同向陈伟走来,并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
“赶紧滚开!混蛋!”两个人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叫嚷着,想要吓退陈伟。
陈伟冷笑了一声,脚下一错,突然一个腾跃,冲到了一个日本军官的面前,一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猛击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一阵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那个人立时口喷鲜血,仰面向后摔倒。
另一个人怪叫着一刀向陈伟劈来,陈伟抓住前一人的手腕,用他的刀格挡住了对方的一击。
双刀相交的一刻,陈伟闪电般的来了一记侧踢,正中对方的胸口,和他的同伙一样,这个人也是口喷鲜血,身子向后飞出了数米,摔倒在地,一个劲的抽搐起来。
黑田剑造大惊失色,立刻松开了西园寺由纪,将她推到了一边,然后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
就在他举枪向陈伟瞄准之际,陈伟的长刀直刺过来,正中他握枪的手腕。
黑田剑造杀猪般的惨叫起来,陈伟冷笑了一声,慢慢拧动武士刀的刀柄,黑田剑造的手枪落地,他全身剧烈抖动着,叫声愈的凄厉。
陈伟猛地抽刀,飞起一脚,踢在了黑田剑造的下巴上,又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下巴被踢碎的黑田剑造再也不出声音了——他晕了过去。
山县芳雄想要拔刀,又想掏枪,可是因为巨大的恐惧包围了他,他的手竟然无法完成平日里这简单无比的动作。
看到陈伟逼近,山县芳雄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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