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外面还早,才七点不到。
卧室里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变,包括换衣间,里面她的衣服一件也没少,她怕自己在卧室里待着会吵醒父女俩,挑了一件厚外套裹上,下楼去呼吸新鲜空气。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大地银装素裹,所有的一切都被白皑皑的雪覆盖。
后花园里别的花早早凋谢,只有寒梅傲然挺立,枝头压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白色雪球,煞是好看。
唐珈叶站在那里观赏了一番,忍不住踩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奔到梅花树下,调皮地用手指捏去一枝雪花上的雪,又嘟起嘴巴去吹,霎时轻盈的雪花如柳絮随风轻舞,飘飘洒洒,特别好玩。
神清气爽地散了会步,遇上六七个忙前忙后,赶着扫雪的保姆。
看着被扫进垃圾桶里的雪,唐珈叶心里一阵婉惜,要是能打雪仗就好了,这样一想,揉了只小雪球,悄悄带回卧室。
里面非常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蹑手蹑脚走进去,父女俩裹着被子还睡着,童童身子小,全缩在温贤宁怀里,几乎看不见。温贤宁手脚都露在外面,薄薄的嘴唇半抿半翘,浑然的孩子气,完全不像平日谈吐优雅稳定的模样。
唐珈叶不禁绕过去,坐在床沿,他的睡相很好看,可是他的眉头却皱得死死的,她心头疼,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去抚平那川字的眉头,薄唇中低唔一声,他醒了。
囤大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怎么这么冷?”
扭头看看左手捏着的雪球,室内太暖,她手心里也有温度,再不拿出来可能就要化了,嘿嘿笑着眨眨眼,“大叔,我给你看样东西。”
温贤宁小心翼翼将怀里的唐樱沫平放到身边的位置,压好被角,轻轻坐了起来,唐珈叶拉起他的手掌,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到他掌手。
他一看,扑哧笑了,“什么时候弄的?”
放在他手里的雪球比她之前捏的小了一些,有些融化掉了,变成扁圆,由于刚才她捏得太紧,上面有一轮一轮的指印,已经不能算是雪球,叫雪块还差不多。
唐珈叶讪讪地说,“刚刚啊,可惜了,化掉了。”
亨温贤宁看向窗外,“外面的雪是不是积了很厚?”
她忙去拉开窗帘,“大叔,还记得以前我们打过雪仗吗?什么时候我们再去打雪仗,一定很好玩。”
记得,怎么不记得,温贤宁面上一片柔软,他永远都记得他们去海边看海,第二天看日出,结果遇上大雪天,回程的时候他们玩起了雪仗,情到深处他不由自主说出“我爱你”。
身边的被子里小身子拱了拱,唐樱沫的小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揉眼睛,“爸爸,妈妈,早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