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正想从两条扭弯了的铁栅间钻出去,突然间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挡住了空隙,正是无尘。他一言不发,一伸手便抓~住了那大汉的胸口。这大汉比无尘还高出半个头,但被他一把抓~住,竟立即软垂垂的毫不动弹。
无尘将他庞大的身子从铁栅间塞了出去,抛在院子中。这大汉蜷缩在地下,再也不动一动,显是死了。
狱中诸人见到这般奇状,都吓得呆了。无尘随手抓了一人,从铁栅投掷出去,跟着又抓一人,接连地又抓又掷,先后共有七人被他投了出去。凡经他双手一抓,无不立时毙命,连哼也不哼一声。
余下的十人尽皆大惊,三人退缩到狱室角落,其余七人同时出手,拳打脚踢,向无尘攻去。无尘既不拆架,亦不闪避,只是伸手一抓,一抓之下,必定抓到一人,而被他抓到的必定死于顷刻,到底如何受了致命之伤,卫春华全然瞧不出来。
躲在狱室角落里的三人只吓得心胆俱裂,一齐屈膝跪地,磕头求饶。无尘便似没有瞧见,又是一手一个,都抓死了投掷出去。
卫春华只瞧得目瞪口呆,恍在梦中。
无尘单手负在身后,冷笑道:“这一点儿微末道行,也想来找红花会的麻烦!”
卫春华一呆,道:“无尘大哥,甚么红花会?”
无尘似乎自悔失言,但也不愿捏造些言语来骗他,又冷笑了几下,并不回答。
卫春华眼见这一十七人适才还都是生龙活虎一般,但片刻之间,个个尸横就地,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许多死人堆在一起,叹道:“无尘大哥,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么?”
无尘道:“死有余辜,倒也不见得。只是这些人个个不存好心。我若是打不过他们,被这批人逼供起来,那才是惨不堪言呢。”
卫春华知他所言非虚,欲待开口。无尘道:“我叫你黏上胡子,扮作我的模样,我虽在旁保护,总是担心有什么疏虞,现下这可好了。我现下传你一些功夫,你好好听着。”
卫春华一怔,突然双膝跪下,放声大哭,叫道:“无尘大哥,求你教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无尘纵声长笑,声震屋瓦,说道:“要报仇,那还不容易?”即传授他入门练功的口诀和行功之法。
卫春华一得传授,毫不停留的便即依法修习。
无尘见他练得起劲,笑道:“可惜不能教你剑法,若是学得我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天下无敌手。我各种机缘巧合,内功的底子又好,这才十二年而得大成。
卫兄弟,练武功要勤,那是很要紧的,可是欲速则不达,须得循序渐进才是,尤须心平气和,没半点杂念。你好好记着我这几句话。”
卫春华此时口中称他为“大哥”,心中其实已当他为“师父”,他说甚么便听甚么。但胸中仇恨汹涌如波涛,又如何能心平气和?
次日那狱吏大惊小怪的吵嚷一番。衙役、捕快、仵作骚扰半天,到得傍晚,才将那一十七具尸首抬了出去。无尘和卫春华只说是这伙人自相斗殴而死。做公的却也没有多问。
这一日之中,卫春华正在习练无尘传授的腿法,突然之间,前胸后背同时受了重重一击。这两下便如两个大铁锤前后齐撞一般。
卫春华眼前一黑,几乎便欲晕去,待得疼痛稍止,睁开眼来,只见身前左右各站着一个和尚,一转头,见身后和两侧还有三个,一共五僧,将他围在中间。
卫春华心道:“无尘大哥所说的五个劲敌到了,我须得勉强支撑,不能露出破绽。”当下哈哈一笑,说道:“五位大师父,找我有何贵干?”
左首那僧人道:“快将于万亭的藏身之处交待了出来!咦,你……你……你是……”突然之间,他背上拍的一声,中了一拳,他身摇了几摇,险些摔倒。跟着第二名僧人又已中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卫春华大奇,忍不住向无尘瞧去,只见他倏然跃近,击出一拳,这一拳无声无影,去势快极,正中第三名僧人胸口。那僧人“啊”的一声大叫,倒退几步,撞在墙上。
另外两名僧人顺着卫春华的目光,向蜷缩在黑角落中的无尘望去,齐声惊叫:“你是!”
身材极高的那僧两手各拉一名受伤僧人,从早已扳~开的铁栅间逃出,越墙而去。另一名僧人拦腰抱住吐血的僧人,回手发掌,向无尘击来。无尘抢上举拳猛击。那僧人接了他一拳,倒退一步,再接一拳,又退一步,接到第三拳,已退出铁栅。xh:.74.2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