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整个世界为自己陪葬。

洛肯满怀着愧疚与不安，用颤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操作着。一串串诡秘复杂的代码在显示屏幕上跳动着，虽然卡尔对泰坦的语言有些了解，但这显然是泰坦中专业度极高的存在，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研究这些东西。

卡尔突然想到了布莱恩，如果换成这位开怪狂魔的话，一定已经欣喜若狂了吧。

大战后的天文台异常安静，只有洛肯不断敲击着按钮的哒哒声响，不时伴随着机械转动的嘎嘎声。

“嗯？”

走神的卡尔感知到周围的异常，洛肯的一只手正半悬着，食指触摸着一颗红色的按键，似乎已经准备将它摁下。

但他的这个动作却定格在了那里，就好像……

时间静止！

“诺兹多姆？！”

卡尔暗中警惕，激荡的光能迅速转换成圣光涌向全身。

“你不能这么做！”

一如既往，令人厌烦的语气让卡尔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你是来阻止我的。”

卡尔冲着从古铜色光幕着缓缓走出的高等精灵，不可置否。

“现在还不是时候，卡尔。”

诺兹多姆显然不在意卡尔古怪的语气，棺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他陈述的便是真正的事实。

“不是时候？！那只是不是你认为合适的时候罢了。诺兹多姆，你知道这个世界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子，却死板地不知变通，难道拯救世界比你所谓的守护时间线更重要？”

“守护时间线就是拯救世界！”

诺兹多姆坚定地答道。

“如果按照正确的时间线，我们的世界只会越来越完美，永远不会毁灭。”

“什么才是正确的时间线？你所谓的正确的时间线在一万年以前已经变了，你竟然还死守着原来的时间线而不自知。”卡尔脸上露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支持者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人站到姆诺兹多那边的原因。”

被卡尔提及另一个自己，诺兹多姆万年不变的脸上也微微颤动。

“如果不是他，上古之战的时间线也不会变，他就是罪魁祸首！！”

卡尔摇了摇头，对时间守护者的固执彻底感到失望。

“你还是没有明白！无论是人类也好，泰坦也罢，甚至黑暗生物——作为智慧生物，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

诺兹多姆下意识地问道。

“自由意识！”卡尔收起了讽刺的脸色，“智慧生物之所以能够成为各个世界最上层的存在，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其他生物所没有的智慧。智慧让他们学会了制造工具，学会了创建文明，学会了掌控自然界的诸多力量。”

“但也正因为智慧，让不同种族，甚至同族中不同的人产生对其他人的敌意。无论是出于生存需要也好，还是出于个人的恩怨，只要智慧生物存在一天，战争就永远不会止息。”

“然而，这也正是自然界最根本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