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玄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女人在嗟叹一样
“恩师曾经跟我说过,这地宫里的屋子是玄奘故居,而里面的这具干尸是从很早的时候以后就传下来了,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敢质疑。
佛门是好清静的地方,喜欢顺其自然,从不好奇,也不喜欢寻根究底,这具尸体就这样一代一代的留下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但贫僧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素来不喜欢含糊,贫僧要知道,这具干尸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旦玄的话说完之后,陈智和胖威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射到那具干尸身上。
那具尸体看起来实在是太古老了,老到已经分辨不出他的五官和骨骼,从外表上来看,就像是一个黑糊糊的团子,但从尸体的姿势上可以预判,这句尸体死前没人被人胁迫过,应该是属于自然死亡。
干尸的颈背部分有些凸起,那是常年坐在那里的姿势,应该是疲惫不堪,最后身体副在桌子上死的。
这种死亡的方式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一般人不会有这个毅力,即便是累死也不离开桌面,证明这个人此时除了做一件事以外,已经不在乎任何事了,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许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离开这个座位,以至于到最后死在了这里。
桌子上摆放了文房四宝,颇有唐中期的风格,那砚台早已经干裂成粉末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不过那支毛笔却还是比较完整的,笔尾部的位置有些淡淡的金黄色,看来像是用纯金包裹的。
“他临死前,还在抄诵经文!”
陈智盯着这具尸体轻轻说道:
“以我现在估计,这个地方曾经应该是一个僧侣聚集的地方,他们聚集在这里手抄这些从西天带来的经文,或是翻译,或是复制,一种精神力量让他们能够忍受这里的艰苦环境。
这具无名的尸体,会不会就是抄僧侣的其中一个呢?”
“不清楚,不知道”,
旦玄大师轻飘飘的回答着,他此时的样子已经正常多了,刚才那种怪异的气场也已经消散,不过他的目光依然有些呆滞,双眉若蹙,有些忧郁的看向了那具尸体:
“不清楚,不知道!
一切都是猜想,一切都是臆断
我第一次知道这具尸体存在的时候,恩师就告诉我,不要计较他是谁?也不要去追寻他是谁?
一切都是因果,都是机缘。
佛门是清静的地方,过于追求真像,会让佛门染尘,而我们这等僧人也会为之销毁
但我却是一个执着的人,这也算是我的心魔吧,我总想知道,在1300年前,这个屋子里到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旦玄说完后,轻轻的走上前去,用火把照着那具干枯的发黑的尸体,轻轻的说道,
“在我们天法寺的秘录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昔日辨机和尚和高阳公主出了那桩丑闻之后,唐皇曾经一怒之下要惩治所有僧侣,甚至包括玄奘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