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中无从感知任何存在,只有pl-那毫无波动的单调声音在讲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只,………,攻击到来之后,很多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是在两个小时内失守的。在心灵网络暴走之后,我们确实第一时间切断了和外界的链接,但根本没人想到情况竟然严重到会有深渊化的皇帝领军入侵的地步。敌人一直冲击到卡因世界,并在那里被暂时拦截下来,为了查明情况,古兰多夫督军独自领军冲进了敌人的母舰编队,试图强行连接他们的信息链路,冲击之后三十分钟,古兰多夫和他的士兵全体殉爆,他在死前发回了信息,说自己已经被深渊感染,所有帝**都已经被感染,情况严重到无法想象,他让我们一路退守,争取时间将几个世界进行塌陷,以此扰乱了虚空坐标系,使叛军无法进攻这里……………”
“于是莫布拉多世界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好几个世界叠加起来的宇宙,而且位于一个虚空孤岛上”我恍然大悟,很多一开始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开始明朗起来“这场坐标风暴一定持续了很长时间,在神族的记录中,这片世界体系直到几千年前还是个空白区呢。”
“您将这个世界命名为莫布拉多世界么?明白了,数据库更新。
如您所说,我们通过塌陷锁死了莫布拉多世界,让这里免于毁灭,最起码在虚空坐标系重新稳定下来之前免于毁灭,但一场意外几乎毁掉了我们的努力:在已经撤离到莫布拉多世界的使徒中再次出现了被深渊感染的迹象,而且同样快速蔓延开来。“你们一直不知道它是通过精神网络传播的?”
珊多拉突然问道。
“古兰多夫的猜测和帝国技师的研究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指出了这点,但我们以为关闭了天区内网和帝国主网之间的精神连接便已经足够。现在看来,深渊在我们关闭连接之前就已经渗透进来,它在进入希灵使徒的精神网络之后产生了变化,也有可能是改变了希灵使徒的精神网络,总之,在爆发出来之前。没有人探测到它的存在,等它开始爆发之后,我们已经将自己封闭在莫布拉多世界内,为时已晚。”
“第二次战斗发生在这个已经封闭的时间内,但这次战斗结束的很快,因为世界信息体系封闭,深渊得不到补充,而希灵使徒的灵魂又对它们有一定净化作用,被感染的叛军很快就被消灭,但当时的情况仍然复杂而且危险,我们与您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帝国本土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叛军即将袭击这个世界,更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是不是还有潜伏着的深渊。”
“于是你们决定摧毁或者释放整个世界所有的帝国设施,然后把自己关在这里?”
我出声问道。
“大致如此,我们最终确认自己的精神网络已经在遭受感染之后发生变异,无法主动探测到深渊的存在,为了保险,保护女王陛下最后一片领土,我们摧毁了所有曾和精神网络连线的帝国设施,然后将那些确认还没有被感染过的帝**备下线,其中一部分封存起来,一部分则交给了仆人:他们需要在我们离开之后有反抗之力,至少在叛军找到这个世界之后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你是不知道他们后来变成什么样,骂个人都要国会审批,更别说同归于尽了,唉……”我想到了那些三十人以上群架都能上升为世界恐慌的莫布拉多人,不由一声长叹,对普通种族而言,时间果然是最恐怖的武器,即使帝国给了他们再锐利的爪牙,他们自己要肌肉萎缩那也是无药可治的。真正能在无尽的时间中永远奋勇战斗的种族,除了本来就没有时间概念的神族和希灵使徒这帮战争机器。恐怕真的不存在了。
“之后你们就制造了这个无比巨大的影子空间”珊多拉幽幽说道“你们让它如此巨大,以至于它和现实世界完全分离,不再担心出现大规模的互相入侵。然后你们在现实世界留下了一个钥匙。”
“我们在等待您的回归”之前那名被称为撤马尔的督军回答道“我监督制造了名为迪纳方舟的人工世界之心,并将其改造成可以在短时间内连接两个世界的钥匙,它在您回到这个宇宙之后就会产生反应,引导您打开影子空间。”
“人算不如天算”珊多拉一声叹息“在你们离开之后这个世界仍然不平静,钥匙被后来的战火损坏,没有人引导,我们倒是把敌人引导了出来。”
“人算不如天算?”pl-重复了一句“恩,很有趣的一句话,命运确实是希灵使徒没能研究透的东西,谁也没想到后来的情况会变成那样,我们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忤悔:在撤离到影子空间之后,我们开始寻找能彻底避免被深渊感染的方法,最终发现唯一的途径是灵魂分割…
露恩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在付出很大代价之后,我们终于完全确定了感染的来源以及传播方式,但它们隐藏在所有使徒的精神网中,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被感染,彻底净化深渊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糟糕的是,被深渊潜移默化地感染之后,我们的精神网发生了变异,现在想想,或许精神网络才是灾难到来的时候第一道崩溃的防线。精神网变异之后,我们感觉它已经成为一个威胁,于是共同决定摧毁这个网络。”
“我们将自己的灵魂抽取出来,并进行了改写”m一占说道”“希灵使徒的精神网络是建立在灵魂与**同时作用的基础上的,当灵魂离开**并彻底失去连接之后,精神网络也就不复存在了。单纯断开精神连接无法消灭精神网中隐藏的深渊,于是我们开始将深渊和自己的精神网络一起摧毁。”
复仇军在灾难到来之后毅然选择壮士断腕的行动让我肃然起敬,旁人恐怕不理解,但我却是知道的,他们为此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们的计划…是很好的”撤马尔说道。“留在最后观测外界的使徒在自毁前反馈信息,从现实空间到影子空间的深渊反应都已经终止,已经变异的精神网络也烟消云散,我们终于保全了您的最后一块领地。至于我们的躯壳,在灵魂录离的过程中就一直在同步处理,已经受到感染的部分被集中销毁,没有被感染的部分则被植入了上古时代的原始代码,就好像战争傀儡那样简单的程序。我们给那些只有一点点灵魂碎片残余的躯壳留下了任务,让他们在影子空间封锁期间继续监控两个世界。
“现在看来,就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说道,珊多拉也表示赞同:“他们的判断机制混乱了,将所有希灵使徒,不管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都看成是从帝国腹地追杀过来的叛军。”
珊多拉话音落下,四周无数的灵魂波动同时流露出黯然的情绪,显然这是他们最大的苦闷。
n一占用低沉而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或许是我们留下的那些灵魂碎片出了问题。因为单纯战争傀儡的智能是十分有限的,将所有躯壳都变成战争傀儡的话,这个世界的守备力量就等于名存实亡,于是我们按照自己原本的力量强弱为那些躯壳留下了一点点灵魂碎片,这些碎片都经过了改写,无法再和身体谐振产生精神连接。低级士兵的躯壳是空的,而高级指挥官则保留了很多智能。我们三名督军则留下了最多的灵魂碎片,这些碎片里面几乎保留了我们全部的经验和智慧除了记忆之外。”
“残留下来的灵魂碎片竟然是不稳定的,我们都没想到这点”撤马尔接应道,我一经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三个督军好像总是习惯一人一部分地讲述事实,他们在对珊多拉解释情况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接着上一牟人的话茬,这可能是某种默契了“即使仅剩一个灵魂,
碎片,智慧也有进化的可能,我们的躯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变异,他们……开始失控,并拒绝接受自己本身灵魂的指挥,我们能隐隐约约感应到这些身体在干什么,但完全无法重新回到它们〖体〗内。”
一群孤魂野……额。这时候说这个好像有点大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