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像这船底下的江水,波澜,奔腾,变幻莫测,稍不留意,就可能在这滚滚浪潮之中被吞噬殆尽。
一个人只要踏入江湖,便免不了算计别人,或者被别人算计。
济南府,这个最近一段时间颇不平静的地方,忽然在今日迎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一袭白衣,一个一身蓝袍,二人的背后都用厚厚的绢布包着一个长长的东西。看起来,多半便是两柄刀。
“侠意堂”三个龙飞风舞的金字,在灯下闪闪发光。这正是济南城里最大的赌场。
此刻,华灯初上快意堂中的呼喝声,已热闹得很。三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胭脂香,男人身上出汗的臭气……每个人的头上,都冒起了红油油的汗光。
只是,有的人春光满面,有的人巫头丧气,有的人神情镇定,有的人已紧张得发抖。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那白衣男子冷冷的问道。
“只有这种地方最是混乱,也最是能够掩盖一切,我们四人已经约好,要在这里汇合,商量如何解救灵素的事宜。”
黑衣人说完,见得那白衣人点点头,他掏出一张银票,对着一名满头珠翠,恰巧走过的少女开口说道:“我约了三个朋友过来玩玩,为我们单独准备一间房!”
在这种地方,只要有钱,就很少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这里一间不算太大的房子里便已经有了五个赌客,七八个少女,这些少女有的在端莱,有的在倒酒,有的只依惧在别人怀里。一粒粒剥瓜子,轻巧地送进那豪容的嘴,她们助手指有如春藏,她们的眼被谢如蜜。
赌桌上,看不见金银,只有几张纸条在流动,但每张纸上写的数目,都已够普通人舒服地过辈子。
五位赌客之中,一名一袭白衣的人牢牢的抱着一块绢布包裹的冰刃。也许,在他的眼中,那兵刃远比女孩子要可爱的多。
天星帮的总瓢把子,七星夺魂左又铮与朱砂门的杀手书生西门千此时坐在一起。
三十七年前,天星帮的刑堂香主,娶了当时朱砂掌门人冯风的二女儿,两年后这位冯姑娘突然死了,冯风曾亲赴皖南兴师问罪,后来虽查明他女儿实是急病而死,但两家却从此不相往来。
但此时此刻,左又铮和那西门千二人,却好似全无间隙一般。
“今日我们来这里的消息是否够隐秘?”
说话的是乃是海南剑派的灵鹫子。
此时那西门千开口答道:“放心,此地乃是我朱砂门的产业,这里的主管,是本门的掌门弟子冷秋魂。所以,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有人帮我们掩……”
“轰”的一声巨响。
“什么人……”
远处外面守卫的呼喝之声尚未结束,便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