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间对这个自称叫“秦广成”的人大起好感,这人自己被土匪追,还牵挂着一个素不相识人的安全,这人倒是条汉子!
一眨眼,那些土匪已经追了上来。王恒岳不暇思索,一把拉起秦广成就跑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坡后面。
那些土匪追到土坡前二十来米处也停了下来,领头的土匪狰狞大笑:“秦广成,**的的不是伙同官府一起悬赏要老子的脑袋吗?老子现在先拧下了你的脑袋!”
秦广成大有英雄气概,生死之机,反倒把一切都豁了出去:“卢宝根,你自在金雁湖为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今天落到你的手里,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请你放了我身边这位小兄弟的性命!”
“放你妈的屁!”卢宝根破口就骂。
这一骂,让王恒岳勃然大怒,拔出黑星手枪,不容分说,“砰”的就朝外放了一枪。
群匪哪里想到对方居然有枪,顿时大乱,纷纷胡乱寻找掩护。
到了这个时候,王恒岳也不管什么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打了土匪,和秦广成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想来那些土匪顶多也就只有大刀长矛,自己两把枪在身,怕什么!
秦广成倒被吓了一大跳,哪里能想到身边这个年轻人居然手里有枪?而这一枪,也让秦广成确认这个年轻人必然是革命党无疑。
“龟儿子的有枪!龟儿子的有枪!”卢宝根差点就被打到,又气又怒:“兄弟伙,给老子打,打死这两个龟儿子的!”
“轰、轰”两声,王恒岳藏身的土坡被打的尘土乱飞。
王恒岳对枪械多有研究,听这声音,像是抬枪发出来的,抽个空子朝那一看,果然是毛瑟抬枪轰出来的。
再仔细看,好家伙,这哪里是拿着大刀长矛的土匪?手里什么家伙都有,抬枪、**,居然还有两枝新式的德国造双筒枪!
再看土匪头子卢宝根的手上,拿的竟然是把名枪纳干m1895七发转轮手枪!
这哪里是土匪?简直就是一支军队!
王恒岳头皮有些发麻,两把枪要对一支“军队”?
土匪那枪声大作,砰砰啪啪,虽然打的全无准头,威力却大是慑人!
“兄弟,我,我连累你了”秦广成自度必死,颤抖着声音说道。
“少废话。”王恒岳忙里骂了一声,趁着对面枪声稍停,略一瞄准。“砰”的一声,一名土匪应声而倒。
王恒岳心里忍不住一声欢呼。这是自己生来第一次杀人,却无半分紧张害怕感觉。难道自己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时代而生的?
一个交锋,土匪已经死了一个,群匪一阵惊呼。卢宝根嘶声力竭,群匪这才重新鼓起勇气,又是一阵乱放。
这么多枪一齐打来,虽然群匪手里的枪远远不如王恒岳手里的黑星,但老虎也架不住狼多,一阵乱射之下,压制的王恒岳根本无法抬头。
枪声里,卢宝根示意手下拿来一个土炸弹,点着了,用力朝土丘那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土丘都被淹没在拉硝烟和尘土飞扬之中。
炸弹威力虽然惊人,但终究是自己做的,杀伤力和爆炸威力不成正比,王恒岳和秦广成虽然满身是土,但却毫发未伤。
但秦广成终究是个生意人,这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把他吓的面色惨白,一声惊呼才要出口,却一下被王恒岳死死捂住了嘴:“别出声。”
王恒岳检查了下两把黑星,长长舒了口气,黑星黑星,今天能不能逃过此劫全靠你了!
爆炸过后,土丘后一点声音也都没有。几个土匪试探着朝对面放了几枪,但依旧是静悄悄的。
“炸死了,炸死了,都被炸死了!兄弟伙,冲啊,砍下他们的脑壳子来!”卢宝根大喜过望,大声叫道。
那些土匪人人精神振作,纷纷从藏身处出来,大呼小叫,朝着土丘方向冲来。
王恒岳屏住呼吸,默默算着距离,猛然间一下站起,手里两把黑星同时左右开火。
“砰砰”枪声乱作,兴高采烈中的群匪根本没有防备,王恒岳一阵乱射之下,四个土匪顷刻间成为尸体。
这一来形势突变,土匪终究是土匪,如此伤亡惨重之下,再无斗志,拔腿掉头就跑,逃跑中,又有两名土匪中枪身亡,这一来群匪更是慌乱,人人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无论那卢宝根如何呵斥,再无用处,群匪已成溃败之势。
卢宝根再无办法,对方枪的威力实在太猛,再留于此,只怕自己也成枪下之鬼,长叹一声,也随手下一同跑离这可怕之地!
王恒岳初来这个时代,大发神威,一口气杀了七名土匪,威风凛凛,直把身边的秦广成看的目瞪口呆,引为天人!
只是可惜两把黑星只能压十四发子弹,这轮大战,王恒岳一通扫射,两把枪里一共只剩下了三发子弹。
可是不管怎样,在这杀人如杀只鸡的时代,终究还是让王恒岳大大露了一把脸!
一回头,就看到秦广成怔怔看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见到秦广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革命党救命之恩,秦广成没齿难忘!”
王恒岳被吓了一跳,这是生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下跪,急忙收好了枪,把秦广成扶了起来:“秦掌柜的太客气了!”
秦广成站定:“不敢请教恩人尊姓大名。要去往何方?”
“我?在下叫王恒岳,是从海外回来的,和同伴走失了。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王恒岳信口胡诌道。
“海外回来?来四川?”秦广成大是疑惑,王恒岳的这话可信度可不太高了。
大凡从海外归来的,都是乘船,无非选择上海、武汉、天津等等地方,哪有在四川登陆的?况且看王恒岳的这个样子,根本不像大老远奔波到四川来的。可再仔细一想,这些革命党人一个个做事都神秘得很,对方这么说了,必定有自己的苦衷。也不继续追问。
冲王恒岳抱了一拳:“在下在成都做些买卖,这次外出进货,遇到悍匪卢宝根袭击,身边伙计全都死在他的手里,若非王党人搭救,必定死在这里!王党人既然暂时无处可去,秦广成冒昧,想请恩人随我一起去成都盘恒数日,再做计较!”
王党人?这名字王恒岳听着新鲜。再一想,自己的确无处可去,和秦广成一起去成都倒也无妨,想了一会也就答应了下来。
想想有些荒谬,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人,又莫名其妙的成了抓到可就要掉脑袋的“革命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