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后铭只怕孩子们应变不快,便要吃亏,心中忧虑形于颜色。
杨少恒见状,说道:“大哥别担心,到时咱们传功之后再与他们斗斗便知。”
龙后铭见他一副十拿九稳之貌,便同意了。当下龙后铭又再将这三十六计功许多精微之处说与杨少恒听,二人口里讨论,手上切磋,倒是教学相长。
过了数日,杨少恒自忖对这套功夫已经颇为熟练,便向龙后铭提议开始教导若云若风二童。
龙后铭道:“不妨把若雨也叫来看看罢,日后学习或许快些。”
杨少恒想若雨不过二岁,似尚嫌早,但知她天资聪颖,也就赞同。于是二人携了兵刃,唤了三童向练武厅去,柳如雪听得若雨要去看兄姊练武,兴味盎然,也一道跟了过来。
到了厅上,龙后铭对若云若风道:“云儿,风儿,我现下要传你们些兵刃功夫。”
若云道:“爹爹,你拿这扫把做甚么啊?”
龙后铭微笑道:“这是我的兵刃啊。孩子们记着,学武是以防身为主,不可炫示武功,更不可恃武寻人麻烦。爹拿这扫把也是要说明无意与人为敌之理。”
若风听了,既感兴趣,又感向往,叫道:“爹爹快教我!”若云心里却觉拿扫把打人很丑。
柳如雪与女儿同一心思,说道:“铭哥,你这便要教女儿拿着扫把与人过招么?只怕是不大体面。”
龙后铭也觉有理,问妻道:“可这扫把的竹枝我自有用处,倒是不便取代。”
柳如雪道:“用拂尘行么?如果你不嫌它小。”
龙后铭在心里将整路功夫默想一遍,似也无甚滞塞之处,便对妻道:“似是可行,可家里有么?”
柳如雪想了一会,道:“家里没有,不过大路上有个兵器铺,想来应不会少了。我这便携雨儿买去。”
杨少恒道:“嫂子,你和若雨看功夫罢,我去买便是。”
柳如雪嫣然一笑,道:“如此有劳了。”
杨少恒点点头,又道:“大哥,你也不必等我了,先演给嫂子和孩子们看罢。”
龙后铭道:“好。”当下就演了起来。
厅上四人仅若云若风向杨少恒学过些粗浅功夫,对龙后铭这路武功的精妙之处都是不大了了。三十六路招法演毕,龙后铭道:“这武功名曰『三十六计功』,是先前雨儿背三十六计给我的灵感。”当下又将每条计策细细解释了一遍,并将这武功如何脱胎于此尽数说与妻子子女听。说话之间,杨少恒也已从外头回来,将拂尘递与若云,一声不响的立在一旁。
龙后铭说得兴起,直说了大半时辰才完。又道:“现下都有兵刃啦,爹便教你们练练。”于是一招一式的慢慢讲解。他唯恐孩子没听清楚,讲得仔细异常,反倒是二个孩子先不耐烦了,不断催促他再讲下一招。这番教学长达一个时辰,柳如雪没听得完全便先行准备晚饭去了,若雨却仍坐在原地,看得津津有味。
数日后,二童皆已牢记招式,剩下的不过便是自行练习参透。杨少恒想若云若风终究是龙氏子弟,武功最好由龙后铭亲授。先前插手一是要让龙后铭有余暇钻研武功,一是要教授孩子拳脚功夫,而今已无必要,便私下向龙后铭道:“大哥,此后二个孩子的功夫就教给你啦,我可要撒手不干了。”
龙后铭听他口上虽是玩笑语气,却明白他背后真正用意,想这义弟一举一动无不为自己打算,心下感激,说道:“贤弟,这些日子真是有劳你了。”
杨少恒微笑道:“这也没有甚么。是了,以后若雨学功夫时我再指点一二,免得她说我这杨叔叔行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