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清一笑,对文之隐道:“放心罢,既然龙妹已经答应从我,我不会再为难你,只是足下为何不听我劝,偏要亲来此处面对这无可奈何的事实?”
文之隐此时一颗心碎了一地,脑中一片空荡荡的,只有若雨方才的说话兀自萦绕不去,于祁夏清的话却是丝毫没有办法听见。
祁夏清一笑,道:“足下心情难以平复,这也难怪。反正你要出宫之时,随便喊我一声,自会有人领你出去。”眼见文之隐仍是神情悲伤,呆呆不答,祁夏清嘴角一扬,当即转身而去。
却说白银门炼金室中,那时,杨徐二人见了大门开启,自也跟随文之隐身后朝大门方向奔出,然徐宁轻功究竟远不及文之隐高强,杨少恒又走在她身后照顾,二人自然而然地和飞奔而行的文之隐拉开老大一段距离。
杨少恒眼见这样不是办法,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得罪!”以臂托在徐宁腰间之下携她同行,徐宁脸上一红,闭上了眼睛不去瞧他,杨少恒亦不敢多有他想,只是使开轻功向前直奔。他手上托着徐宁,自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奔上墙壁给众目睽睽瞧得清楚,一路在地下奔驰,虽是不曾缓了脚步,但白银门下教众星罗棋布,又全瞠大了眼睛仰望著文之隐的神技,毫没发觉是否需要让路,不免造成他或多或少的阻碍,再加上他本来已经落后,待他终于奔到门前,恰撞在白银使面前,而大门已经关上。
白银使见他自人群中急奔而出,已经起疑,喝道:“做甚么?”
杨少恒见行迹已露,暗叫不妙,正待放下徐宁,灵机一动,躬身道:“属下参见圣使。属下朋友方才受不住高温,不小心昏倒了,属下心急如焚,眼见大门开启,想让他呼吸好些外边空气,一时心急,未与众人一同参见圣使,请圣使责罚。”
白银使听他说得倒也在情在理,然见二人服色与门下众人一般无异,自己却不识得二人,一时也未深信其言,一转念间,忽然认出了徐宁,心中暗道:“这女子女扮男装,当真险险瞒过了我,原来这二人是要来救那名夫人出去的!是了,加上方才那人,正合了教主所说的三人之数,记得教主说除了那小鬼不能杀伤之外,其他人都是格杀勿论!”
原来他方才之所以离开此处,正是受了祁夏清传唤,听他吩咐捉拿文之隐等三人。
白银使见二人均非文之隐,心知方才闪出此处的定是此人无疑,杀机已动,脸上却笑吟吟的道:“原来如此,这位既是热昏过去,我给她治治如何?”
杨少恒一听大喜,笑道:“多谢圣使!圣使愿意如此照顾属下,当真是全教之福。”
双手将徐宁递过,眼见白银使伸手来接,正待暗取其穴道,突听得徐宁低声说道:“你对我就是没有一点在乎么?”
杨少恒万料不到她竟在此时出声说话,心中一惊,出手不觉慢了数分,白银使更是一听即知杨少恒究竟是欺骗自己,伸手疾抢徐宁身子,杨少恒暗叫:“不好!”向后急纵,手一伸,将徐宁放在地上,铁枪疾挥,逼退白银使半步,便将铁枪递在徐宁手里,道:“你拿着防身!”
徐宁本来不笨,见他如此,登时知道自己错怪了他的心意,复知自己坏了大事,心中内疚,举枪直攻白银使。
杨少恒惊道:“使不得!”却原来徐宁不曾习武,攻势一出,登时露出不少破绽,杨少恒目光锐利,知道白银使只消一招便能制其死地,当下双手成圈,一记“天王托塔”,直朝白银使顶门递出。
这一下乃是用上了围魏救赵之计,要迫得白银使不得不先自救,好无暇攻击徐宁。
果然白银使见他一招力道大得出奇,知道敌人武功高出自己数倍,当下不敢硬接,只有收了攻势,斜身而闪,又向徐宁追去。杨少恒哪容得他丝毫余裕,第二招“七星聚顶”又再击出,白银使忌惮他武功高强,只得放弃追击徐宁,却也不敢取扇硬接他招式,转从另一方向闪出。
杨少恒见徐宁之危终解,心道:““擒贼擒王”,只有拿下此人,我们才能离此他去。”手上虽已不是凌厉杀着,却将他渐渐逼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