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渊脸色剧变,顿时哑口,不知所措。神机门在当今武林的地位可是很崇高,其情报八九不离十,可信度高得吓人。有些情报太过光怪陆离,很多人起初不信,经过时间的证明,最后还给神机门一个公道。长此以往下来,再无人质疑神机门,而神机门也没有愧对武林的期望,每个情报均派人仔细考证,毫无半分懈怠。
“今日是我金乌山庄大宴,凌某不希望节外生枝,诸位若想一较高下,我金乌山庄有众多练武场,你们大可去那里大展拳脚!”凌淮安皱起眉,开口说道。他的语气虽平缓,但字字铿锵有力,声如洪钟,众人一听便知道其内力浑厚,深不可测,故意在众人展示出来,颇有威吓之意。
语此同时,凌若烟盈盈起身,柔声道:“家主,横竖凌玄无关比武招亲胜负,也不用巡视金乌山庄,何不让他与凌如月一战?”
“方才你不让凌如月对付外人,如今让她出面与凌玄比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凌文渊回头瞪了凌若烟一眼,语气大为不满。
凌若烟微微一笑,泰然自若道:“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要让众人败尽而归,说我们金乌山庄待客不周,没尽到地主之谊吗?”
“你分明是故意的!”凌文渊指着他,气急败坏地说道。
凌淮安目光如鹰,语气隐含威胁之意,冷峻道:“凌文渊,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莫要让人见我们凌家的笑话!”
凌文渊咬牙切齿,说道:“此事尚且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凌淮安脸寒如冰,余怒未消,说道:“若你能说出合理的原因,我便答应你取消此事,但若无法令我信服,那你便是无理取闹。平日倒也罢了,眼下众多江湖豪杰都在看,你若胡搅蛮缠,毫不讲理,罪无可恕,当依家规处置。”
凌文渊脸色大变,望向一脸得意的凌若烟,再看向凌淮安,顿时明白这是两人的计策,他们一搭一唱,就是想把凌玄拱上去,好让凌玄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杀杀他的锐气。
凌若烟自是不用说,本来就跟凌文渊对立,逮到机会当然要狠狠修辱他。凌淮安虽然身为家主,按理来说要以大局为重,保护金乌山庄的名声,但凌文渊擅自决定凌如月婚事,导致这场比武招亲的出现,这件事也令他十分不满。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借刀杀人,他当然不会放过,甚至他还能以平息众怒为由,让那些支持凌文渊的长老们也不敢说话。
虽然很气愤两人联手对付自己,但凌文渊不敢当众翻脸,免得落人口实。他握紧拳头,暂吞怒火,一字字道:“方才我也说过了,事关凌如月终身大事,若是届时身上带伤出嫁,岂非有损金乌山庄的名声,还请家主三思!”
便在这时,一个悠扬婉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了过来,缓缓道:“三长老未免多虑了,就凭令公子的能耐,恐怕还伤不了我一根寒毛,我倒乐意与他一战。”说话之人不别人,正是凌如月,她乌束起乌黑长发,一身疾装劲服,手执金乌剑,英姿飒爽,看似有备而来。
凌文渊低喝道:“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简直目无尊长,还不速速退下!”
凌若烟扬着绝美的脸颊,水波盈盈的美眸轻眨,不疾不徐道:“是我派人找她来的,她是我凌家子弟,她若没资格来此,凌玄不也一样了?”
“胡闹!你方才没听见她说什么,她如此贬低自家人,成何体统!”
“我倒不觉得她有说错,事实胜于雄辩,真金不怕火炼!你若心存疑虑,不如让他们两人下场比试一下,胜负清楚分明,岂不容易得很?”凌若烟不以为然道。
“家主,难道你真要答应如此荒唐之事吗?”凌文渊眼见说不过凌若烟,赶忙回过头去,望向凌淮安,希望他能出手遏止此事。
凌淮安仅是瞥了他一眼,淡然自若道:“凌若烟说得不错,两人既然均为我凌家子弟,平日也没少进行切磋,眼下又有何惧呢?凌文渊你放心好了,这不过是场比试,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相信凌玄也会很有分寸,不会误伤凌如月,让她在身上留下疤痕。不过,你还是得叮咛凌玄,身为金乌榜第一名的他,切记要让一下凌如月,千万别好胜心太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凌文渊闻言大惊,暗自咒骂,差点没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凌玄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光是击败凌如月就难如登天,如今凌淮安故意嘲讽凌玄,等会若是输了,岂非难堪至极?
台下的浪九鸦瞥向凌如月,察觉到她那张白皙的俏脸上,掠过了怒火之色。浪九鸦皱眉道:“看来,她是存心来找凌玄的麻烦。”
“若没有他们父子搅局,又何来这场比武招亲?”沈云飞咬着糕点,漫不经心道。
步怜玉双手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冷笑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算要不恨凌玄也难,光是彩儿的事,凌如月就想把凌玄大卸八块。若非凌玄是凌家人,碍于家族规定,他们凌家子弟不得互相残杀,否则凌玄早已是一抔黄土了。”
浪九鸦想起那名在隐月小筑遇到的鬟彩儿,忍不住道:“彩儿姑娘又怎么了吗?”
“莫非你认识她?”步怜玉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初凌玄为了打压凌如月,好让其他人疏离她,所以从下人里挑出了与她较为熟识的彩儿,打算杀一儆百。”
“就只是这样?”沈云飞纳闷道。
“那是你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现在想来我都觉得可恨!若我是凌如月,才不管什么规定,我必要扒其筋,抽其骨,让他痛不欲生!”步怜玉脸寒如冰,眼光中满是怒色,彷彿恨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