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睿脸上露出一安笑意:“这才对,说说吧,他们具体又提了哪些要求,什么时候才肯休兵罢战。”
“是!”李继筠答应一声,父子二人便在炉火旁叙谈起来。
党项羌人本来是极落后的一个民族,过着织牦牛尾及毛为屋。
服裘褐,披粘以为上饰俗尚武力,无法令,各为生业,有战阵则相屯聚。无衡赋,不相往来,牧养特牛、羊、猪以供食,不知稼特的日子。直到北魏亡国,皇族拓拔氏被迫离开中原,重返草原,加入党项羌族部落,将中原文化和先进的知识带了过来,他们才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党项羌人成为西北霸主,则是在唐朝中后期直至五代时期完成的,唐朝将陇右之地赐予了党项羌人,又经过多年经营,拓拔氏彻底统治了夏州、绥州、银州、育州、静州,实力暴涨。他们的地盘当然不只这五州,但是这五州是他们的根基所在,以这五州为点,辐射所及,俱是拓拔氏治下。
中原大乱这么多年,你方唱罢我登场,帝王将相一拨一拨地换,偏居西域的夏州李氏一直是“骑墙看戏”,与我无关,凭心而论,夏州李氏现在既没有争夺中原天下的野心,也不想自立为帝,建一国霸业,他们只想守住西北,做有实无名的西北王。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赵匡胤是不可能满足他这个条件的,比赵匡胤更野心勃勃的赵光义更不会容许他们长久地峙立于西北,但是北有大敌,不暇远略。幽云十六州在契丹人手里,北方的契丹比宋朝立国还早五十年,国力日渐昌盛,其威慑力较之当初的匈奴、突厥这种松散的可汗制大部落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只要契丹的威胁一日还在,宋国就不宜全力图谋西域,这一点宋国看的很明白,李光睿看的也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担心来自宋国的强大威胁,只要他不称帝、不立国,宋国就不会下定决心讨伐西域,他们李家就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统治下去。
正因如此,赵匡胤派赵赞守延州,姚内斌守庆州,董遥诲守环州,王彦升守原州,冯继业守灵武,把西北看得死死的,李光睿也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赵匡胤的目的只是以武力惘吓,让他安安份份的保持现状,并不是想要攻,而他本来的打算就是维持现状。
可是谁知麟州府州始终无法撼动他李家西北王的无上地位,凭空却掉下一个杨浩来,这一条臭鱼,搅得西北不得安宁。他本来占了芦岭,李光睿忍了;与麟府两藩眉来眼去,李光睿忍了;与党项七氏勾勾搭搭,李光睿还是忍了。如今他居然占了银州,是可忍孰不可忍?
定难五州,那是夏州李家的眼珠子,庆王占了银州时李光睿就已决心息兵夺还银州,之所以没有马上着手,是因为他知道契丹一定会用兵,他希望借契丹的手,先削弱了庆王耶律盛的实力,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让杨浩捡了个大便宜。杨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无论如何,他这一回都得动手了,更何况,李光本居然还活着,党项七氏居然投向了杨浩,杨浩此刻已成了对他威胁最大的第一强敌,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除掉杨浩,哪还有心思与吐蕃、回讫继续打下去。
李继筠把他与吐蕃、回讫头人秘密谈判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李光睿断然道:“答应他们,全都答应他们。他们动摇不了咱们李家在西域的统治,可杨浩不同。杨浩如今明着打得是宋国的旗号,暗地里打的是李光本的旗号,是咱李家的旗号,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李家怎能出现两个山头?我父子,如今唯一要条,就是除掉杨浩。”
李继筠想起自己在府州时受杨浩折辱的情形,不由恨上心头,咬牙道:“儿明白,所以儿并未拖延,已经当场答应了他们,只是一连几次议和,总因种种变故失败,这一遭咱们存了小心,只待双方一切议定,盟约之后才宣告天下,同时退兵,现在还需等候他们进一步的消息。”
李光睿点点头道:“要快,我已经暗中调动兵马,筹备粮草,做好了攻打银州、芦州的准备。议和的消息要绝对保密,最后的盟约议定之前,还要打得热热闹闹的,只等杨浩出兵去打汉国,咱们呢……”
他的手向前狠狠一劈,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笑容。
“儿知道!”李继筠摩拳擦掌:“夺回银州,灭了芦州,把党项七氏再控制住,咱们夏州李家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那时候,儿亲自领兵,再去灭了与杨浩狼狈为奸的府州麟州,整个西域再不容旁人染指。”
李光睿脸色一沉,斥道:“胡闹,谁说咱们要灭府州、麟州的?这句话你也只能在这里说说,一旦传扬出去,岂非树敌无数?”
李继筠讪讪地道:“爹,儿子当然不会把这个透露出去,不过等到咱们得了芦州、银州……”
李光睿似笑非笑地道:“等咱们得了芦州、银州,芦州……我会拱手送与府州折御勋。”
李继筠大吃一惊,失声道:“爹,你这是何意,咱们还用得着讨他折家的好?”
李光睿瞪他一眼道:“爹这还不是为了咱们李家?”
他站起身,缓缓地踱着步,沉沉说道:“有麟州两州为缓冲,咱们可以避免与赵官家直接冲突。西域留着麟府两州,始终不能结为一体,赵官家才不会过于忌,惮,而把目光放在北国、放在幽云十六州上。爹要的是延续我家基业,世代统治西域,难道你还要当皇帝不成?”
“那也用不着把芦州给折御勋吧?听闻芦州如今百业兴盛,十分富有,又有达措建开宝寺,四方崇佛之人视之为圣地,如果咱们……”
“那是聘礼”
李继筠奇道:“聘礼?爹又要娶谁了?”
李光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爹是要给你娶个媳妇儿。”
“啊?是哪家的姑娘?”
李光睿道:“自然是折家的姑娘。这些年咱们李家与折家虽然战事不断,但是我们都想保住自己的基业,折家世居云中,我李家世居河右,为了抵御中原的吞并,我们合作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这一次被吐蕃、回讫搅得焦头烂额,爹才觉得,我们与折家有进一步合作的需要。
只要契丹的威胁一日还在,宋国就不宜全力图谋西域,这一点宋国看的很明白,李光睿看的也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担心来自宋国的强大威胁,只要他不称帝、不立国,宋国就不会下定决心讨伐西域,他们李家就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统治下去。
正囚如此,赵匡派赵赞守延州,姚内斌守庆州,董遵诲守环州,王彦井产守原州,冯继业守灵武,把西北看得死死的,李光睿也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赵匡胤的日的只是以武力恫吓,让他安安份份的保持现状,并不是想要攻,而他本来的打算就是维持现状。
可是谁知礴州府州始终无法撼动他李家西北王的无上地位,凭空却掉下一个杨浩来,这一条臭鱼,搅得西北不得安宁。他本来占了芦岭,李光睿忍了;与麟府两藩眉来眼去,李光睿忍了;与党项七氏勾勾搭搭,李光睿还是忍了。如今他居然占了银州,是可忍孰不可忍?
定难五州,那是夏州李家的眼珠子,庆王占了银州时李光睿就已决心息兵夺还银州,之所以没有马上着手,是因为他知道契丹一定会用兵,他希望借契丹的手,先削弱了庆王耶律盛的实力,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让杨浩捡了个大便宜。杨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无论如何,他这一回都得动手了,更何况,李光岑居然还活着,党项七氏居然投向了杨浩,杨浩此刻已成了对他威胁最大的萘一强敌,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除掉杨浩,哪还有心思与吐蕃、回纥继续打下去。
李继筠把他与吐蕃、回纥头人秘密谈科钓经过仔细说了一遍,李光睿断然道:“答应他们,全都答应他们。
他们动摇不了咱们李家在西域的统治,可杨浩不同。杨浩如今明着打得是宋国的旗号,暗地里打的是李光岑的旗号,是咱李家的旗号,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李家怎能出现两个山头?我父子,如今唯一要条,就是除掉杨浩。;
李继筠想起自己在府州时受杨浩折辱的情形,不由恨上心头,咬牙道:“儿明白,所以儿并未拖延,已经当场答应了他们,只是一连几次议和,总图种种变故失败,这一遭咱们存了小心,只待双方一切议定,盟约之后才宣告天下,同时退兵,现在还需等候他们进一步的消息。;
李光睿点点头道:“耍快,我已经暗中调动兵马,筹备粮草,做好了攻打银州、芦州的准备。议和的消息耍绝对保密,最后的盟约议定之前,还要打得热热闹闹的,只等杨浩出兵去打汉国,咱们就……”
他的手向前狠狠一臂,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笑容。
“儿知道!”李继筠摩拳擦掌:“夺回银州,灭了芦州,把党项七氏再控制住,咱们夏州李家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那时候,儿亲自领兵,再去灭了与杨浩狼狈为奸的府州麟州,整个西域再不容旁人染指。”
李光睿齄色一沉,斥道:“胡闹,谁说咱们要灭府州、麟州的?这句话你也只能在这里说说,一旦传扬出去,岂非树敌无数?”
李继筠讪讪地道:“爹,儿子当然不会把这个透露出去,不过等到咱们得了芦州、银州……”
李光睿似笑非笑地道:“等咱们得了芦州、银州,芦州……我会拱手送与府州折御勋。;
李继筠大吃一惊,失声道:“爹,你这是何意,咱们还用得着讨他折家的好?”
李光睿瞪他一眼道:“爹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寺家?”
他站起身,缓缓地踱着步,沉沉说道:“有麟州两州为缓冲,咱们可以避免与赵官家直接冲突。西域留着礴府两州,始终不能结为一体,赵官家才不会过于忌惮,而把日光放在北国、放在幽云十六州上。爹要的是延续我家基业,世代统治西域,难道你还要当皇帝不成?”
“那也用不着把芦州给折御勋吧?听闻芦州如今百业兴盛,十分富有,又有达措建开宝寺,四方崇佛之人视之为圣地,如果咱们……
“那是聘礼。
李继筠奇道:“聘礼?爹又要娶谁了?”
李光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爹是要给你娶个媳妇儿。
“啊?是哪家的姑娘?”
李光睿道:“自然是折家的姑娘。这些年咱们李家与折家虽然战事不断,但是我们都想保住自己的基业,折家世居云中,我李家世居河右。为了抵御中原的吞并,我们合作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这一次被吐蕃,回其搅得焦头烂额,爹才觉得。我们与折家有进一步合作的需要。我们拓跋家,本是鲜卑族后裔,而府州折家,本是鲜卑折兰王后裔。本属同族一脉,眼下又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局面,为什么不能结成姻亲,联起手来呢?须知,折家在我和宋国之间,他比我们更迫切地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折家姑娘?李继均捏着下巴沉吟起来:不知折家姑娘长相如何。年岁嘛,好像还合适。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在府州小樊楼遇见的那位男装女子来,皮肤白的就像新雪咋降,俏脸桃腮眉目如画,韵味说不出的撩人,要是那折家小姐有她一半姿色,倒也不妨娶了。李光睿恼道:就算她奇丑无比。这门亲,该结也结。他米拉米大胡子,又到:府州那边,爹已派了绥州刺史李丕禄和你二弟去求亲了。你这边也莫要懈怠,和议之事抓紧进行,务必抢在二月上旬之前签下议和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