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营长马卡罗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他赶紧说道:“营长回来了,让他跟你说吧!”
大家都是老兵也是老战友,自然不用说那么多场面话,三下五除二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营长拿出一个小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维克多同志,经上级领导讨论通过,一致认为你现在的军衔和职务已经不符合你的实际能力了,组织决定授予你新的职务。现在请你起立!”
当装甲列车的上尉领章和肩章被换成少校的时候,他还有些迷迷糊糊,他是真心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快获得提拔!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消息,因为营长马上说道:“我马上就要团里去当参谋长了,我们营由叶夫根尼同志接手,他任营长,你任副营长兼第一连连长。小伙子们可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装甲列车被留在了营部大吃了一顿,这既算是给他接风也算是给营长送行,反正装甲列车是被灌了一个晕晕乎乎,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可能有同志要说,这可是战时,主要指挥官醉酒,这可是兵家大忌啊!也不尽然,装甲列车他们之所以敢敞开了喝,原因在于前营长从团部带回来的命令。他们营被命令暂时撤出战斗休整三天,三天后他们将作为尖刀部队第一个向波兹南发起进攻。
不得不说,物质的力量是强大的,当好酒好肉送到了前线,将士们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主导这项工作的李晓峰当时略显得意的对雾风耶维奇说道:“政委喊一千句口号,也抵不上一桌好饭。”
不过对此颇有微词的人也有不少,有一部分中.央委员认为:“现在国家的经济形势如此紧张,物质供应更是无比的匮乏,在这个时候不勤俭节约反而大手大脚的浪费,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这一批家伙的声势还真不小,一时间是满城风雨。当这种抱怨传入了李晓峰的耳朵之后,他立刻就在政.治局提出:“有同志说要节约,我意见就提得很好。物质匮乏的时候当然要节约,我们布尔什维克也一直提倡节约,我好了,节约就从中.央做起。从今天开始,中.央委员的小汽车就不要开了,中.央的伙食标准也可以适当的降低,与民共苦嘛!”
好家伙,这一下那些颇有微词的家伙是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某人会来这一手,之前放话要求节俭的是他们,而享受着特权拒绝节俭的依然还是他们。如今李晓峰将他们的退路堵得死死的,让他们是满腹牢骚。
“这种家伙就是人渣,甚至我不用调查,工作中官僚主义气息最严重,成绩最一般,但占公家便宜给自己捞好处的就是他们!对于这种人要严厉地打击,我们反官僚主义,就从他们开始!”
对于李晓峰的发言,捷尔任斯基和鲁祖塔克是大声叫好,因为现在某些党员干部确实是太不像话了。前线将士拼死拼活保家卫国,他们,但是前线将士稍微吃口肉,他们就要斤斤计较,打着艰苦朴素的旗号勒将士们的肚子,甚至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们自己,坐着公家配发的小汽车住着前沙皇贵族的小别墅,手指缝里漏出的那点都比前线将士们吃口肉要奢侈一百倍。这些人从来都是严于律人宽裕律己,这样的官僚不铲除,苏联还谈什么未来。
捷尔任斯基就不止一次听说,某些部委的高级干部打着开会吃工作餐的由头大搞特权主义,要喝法国进口的红酒里海出产的鱼子酱西伯利亚的熊掌大西洋的鳕鱼,他们怎么就不想想,此时前线将士们吃的喝的是什么?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勤俭节约,简直就是无耻!
之前是因为战争时期为了顾全大局,捷尔任斯基不好公然打这些家伙的脸,但是这一次借着改革借着某仙人的话头,他也站出来说开了。
“我们的党需要严肃的整风,相当部分的同志是骄奢**逸忘记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已经腐化堕落成了可耻的蛀虫。这些披着布尔什维克外套的假公仆,假革命者,已经在我们的党内形成了一个新的权贵特权阶层。打掉这个阶层,才能净化我们的党,才能让革命的火种继续保存。我建议立刻在党内开展这么一次运动,净化我们的党!”
斯维尔德洛夫自然是不太同意的,因为之前列宁托洛茨基给中.央委员会写信,说什么改革,他就是不太同意的,他很清楚这种改革是对着谁来的。还不是冲着他说要扩大政.治局来的,很显然他的主张触及了老政.治局的核心利益,但是他们又不方便公然反对,这才借着改革的名头敲打他。
面对着列宁托洛茨基的直言,后面还有李晓峰鲁祖塔克捷尔任斯基等人的背书,斯维尔德洛夫自然是无力抵抗。但是他又不甘心认输,所以借着李晓峰给前线将士改善生活的机会煽动了一批中.央委员闹事。原本小斯的意思是亮一亮肌肉,让李晓峰们也斯维尔德洛夫的实力。但谁想到,这个肌肉反而亮出了反效果。
他这边的人才嚷嚷了两句,捷尔任斯基就公然要开展运动清党了,这还得了?
斯维尔德洛夫赶紧说道:“菲利克斯同志,你的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不能说有些同志说了一些话,就片面的认为他们骄奢**逸和**吧?我们的党还要不要广开言路,要不要听不同的声音了。而且在当前这个时机搞运动,恐怕不合适吧?”
不过让斯维尔德洛夫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不光是捷尔任斯基反驳他,连带着鲁祖塔克也跳了出来,大声的批判他:“我认为菲利克斯同志的发言一点都不武断,我们党内的官僚主义和**问题还少吗?我是完全赞同开展这场运动,是要好好的清理一下这些邪恶势力了!”
好家伙,鲁祖塔克直接将官僚主义和**分子定义为邪恶势力,这个性质可是相当的严重了。反正斯维尔德洛夫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不过还没等他表示反对,李晓峰托洛茨基乌利茨基是一拥而上群起相应,这下连斯维尔德洛夫就算想要反对也没有用了。
很快政.治局就通过了关于开展“社.会主义再教育运动”的决策,任命捷尔任斯基和鲁祖塔克全权负责这项运动。这两位可都是那种雷急火急的人,那真心是飞快的开展了这项运动。
很快,前一段时间公开或者半公开指责李晓峰浪费的一批中.央委员就接到了社.会主义再教育委员会发来的公函,要求他们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前往中.央党校报道进修。
这让这批人是恨得牙痒痒,大家伙在各部委当爷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而且都是老革命了,还学什么学?要学习也是让年轻人去学好不好。当时就有一批人嚷嚷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进修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很显然,这是斯维尔德洛夫给他们支的招,你不是让我们学习吗?总不能影响手头的工作吧!是卫国战争重要还是社.会主义再教育运动重要,总要分清楚主次吧!
反正这一批人是准备推诿拖延的,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捷尔任斯基和鲁祖塔克直接就找上门去了,是挨个的“拜访”他们,当他们在办公室里睡觉或者在舞会或者音乐厅歌剧院被逮了个正着的时候,什么忙的借口都不要说了。你丫忙得都睡着了,都到舞厅音乐厅和歌剧院开展工作了,还有脸说忙吗?
反正捷尔任斯基和鲁祖塔克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或者求饶,直接是让工作人员直接给这些货带走,一部分直接丢进了******好好审讯,另一部分性质轻的就去了中.央党校。
这一伙带头人被打掉之后,剩下的那些一不对,自然不敢再搞对抗,老老实实的前往中.央党校报道。而这批为首的被制服了之后,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老实了。
对此斯维尔德洛夫也是毫无办法,政.治局决定了事儿,他总不能明着唱反调吧,而且鲁祖塔克和捷尔任斯基都公然去请人抓现行,他更是没办法帮那些人说好话。当然,这依然让他很生气,他认为这些矛头都是冲他来的,就是要动摇他在下一届的领导核心地位,为此他是必须抗争到底。
问题是怎么抗争就是哲学了,斯维尔德洛夫也发现了,硬对硬他恐怕是占不到一点便宜的,所以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了政.治局改革上,他是不断地拜访那些中间势力,许诺给他们好处,不遗余力的拉拢他们。
雅科夫问道:“难道就让斯维尔德洛夫这么四处收买人心而不加注意?”
李晓峰笑了:“有什么好注意的?那些蛀虫已经被关进了中.央党校,最容易收买的这一批**分子已经被锁住了。社.会主义再教育运动可不仅仅是教育,是要惩前毖后的。你觉得捷尔任斯基和鲁祖塔克是那种只会搞说服教育的人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于现在的这些中间份子,绝大部分属于问题不严重或者只有小问题的人,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开展之后,如果他们不太傻,就不会轻易的去站队,如果真有那么傻,那么这种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的,斯维尔德洛夫立刻就发现了,他这一趟出来收买人心效果真心是不太理想,除了一少部分表示了对他的支持之外,其余的都是哼哼哈哈的不表态,摆明了是的全会再做决定。这让斯维尔德洛夫真心累了个半死但收效不大。
“他一开始就错了!”托洛茨基说得相当的直白,“如果我是雅科夫,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先去搞串联,而是应该首先关注那个社.会主义再教育运动,这个运动才是根本问题。他那是舍本逐末!”
托洛茨基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其实晓峰之前说的话,“社.会主义再教育运动”可不仅仅是说服教育,就应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