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一脸的坏笑上前拽住他道:“西门兄,这就要走啊?别呀,今日既然有缘相见,何不留下来一起痛饮一番?”
西门文轩强装笑脸道:“不啦不啦,今日在下实在是与金大人有事相商,改日吧,改日再聚,在下定与方公子共谋一醉。”
方浩嘻嘻笑道:“西门兄误会啦,小弟我说的是你单独请酒的事,这选日子不如撞日子,西门兄不如今日就请了吧。”
西门文轩一呆,他刚才随口说单独请酒,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客气话罢了,哪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就这么不加掩饰的催着请客的。
不过自己既然话已出口,脸皮薄的人跟脸皮厚的人打交道总是要吃亏的,西门文轩自诩翩翩公子,哪里能好意思反驳呢,心里窝火也只得陪笑道:
“甚好甚好,方公子言之有理,今日诸位老师所有的用度,都记在在下账上,权当孝敬诸位老师啦。”
方浩打铁趁热,赶紧叫道:“掌柜的,掌柜的何在?”
掌柜的早已躲在外面多时了,只是刚才哪里敢进来,此刻听见方浩唤他,连忙闪身出来躬身笑道:“在在在,小人在此听候吩咐。”
方浩指着西门文轩道:“刚才西门公子说,今日我们这个包间所有的费用都记在他账上,你可听清楚啦?”
掌柜的瞟了一眼西门文轩道:“小人听清啦。”
方浩点点头道:“既然西门兄如此盛情,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西门兄啦,你去吧,哈哈哈哈。”
说着话,一摆手,放过拉扯的西门文轩袖子,再也不看金大人与西门文轩一眼,大笑着回转座位上举杯与众人劝酒。
望着讪讪离去的两人,白大学士脸上显出一丝豫色,情知方浩今日已将这两人得罪的不浅,可方浩如今是翰林院的人,此事恐怕也要连累的自己脱不了干系。
诸位老学究这辈子让这些权势官宦压制的久了,本以为今日肯定要被赶出包间再受一次羞辱,可没想到在方浩这个年轻人的嬉笑怒骂间,竟然大大得了面子,因此一个个皆都神清气爽,兴奋异常。
他们本就是被隔离在官场最外围的看客而已,只要自己不犯错,别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根本没有白大学士患得患失的心理,全都高举酒杯连连畅饮,一时间满堂欢愉,笑声不断。
方浩真的是打心底敬重这些老学究,见他们全然已经没有了白天在自己面前的冷漠寡言与装腔作势,一个个轮番与他亲热地揽肩搭背,把盏言欢,知道他们已经将自己完全当作了一家人。
酒过三巡,方浩见白大学士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走到他身边亲自为他满上杯中酒,轻轻笑道:“白大学士莫非有心事?”
白大学士轻叹一声摇头道:“方浩,你今日得罪了金大人,唉,孟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