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连声道好,大家一起回到正堂。堂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一张椴木的八仙桌中间被挖出一个洞来,下面放置着一盆火炭,上面的铜锅煮得正开。这涮羊肉的吃法原本到了辽代才有,但刘泽在前世就好这口,以前小的时候家境寒贫,别说吃肉了,一日两餐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条件好了,便将这涮羊肉生生地提前了一千年。
关羽端过一盘羊杂来,道:“大哥,知你最爱吃这羊杂,特地命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盘。”
刘泽瞥了一眼那盘中的心肝肠肚,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大堂,大吐特吐起来。
关羽倒是愣住了,大哥这是咋回事,平日里不是最爱吃这个羊杂碎的吗?
贾诩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将羊杂撤了下去,等刘泽恢复过来,命人奉上一杯清茶,笑吟吟地道:“今天闹市口处决人犯,主公莫不是撞到行刑场面?”
关羽微微一皱眉,道:“大哥纵横驰骋西域,杀敌无数,从来也不曾皱过眉头,谅他一个处决犯人的行刑场面,有何惧怕?”
刘泽摆摆手,摇头道:“你们是没看见这车裂的惨无人道,五脏六腑散了一地,鲜血碎肉横飞,太恶心了!”
贾诩奇道:“噢,居然行得是车裂酷刑,除非谋反重罪不用此刑,不知遭此刑的是何人?”
刘泽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座下的大弟子马元义,应该是奉了张角之命前来洛阳准备起事,因为太平道中出了一个叛徒,也是张角的弟子唐周在济南向官府告密,所以这次马元义在洛阳的行动失败,被捕多达上千人。”
张飞忿恨地道:“老子最恨叛徒了,这个唐周真不是个东西——咦,大哥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泽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培养的锦鹰卫是吃素的?”
贾诩沉吟半响,拈须道:“想不到这个唐周竟成了我大汉之福,若非他出首告发,京城危矣。”贾诩好歹也是士人出身,说话自是站在朝庭的立场,而张飞则是看到马元义慷慨就义临危不屈,惜他是一条好汉,自然对龌龊的叛徒唐周反感至极。而贾诩仅从这个孤立的事件中就能得出若非有人告密洛阳就有可能陷落的结论,可见其目光之毒了。
关羽愕然道:“不过是几个小小叛贼,真能威胁到京师安全?”
京师重地,光禁军就有好几万人马,防备之严,远胜其他地方。刘泽道:“这次太平道起事,号称百万之众,信徒遍布天下,就在洛阳城中,恐怕也不下万人,更有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援为内应,禁军中也有太平道的大批信徒,一旦有人振臂一呼,必是应者如潮。若是计划成功,马元义必定联合中涓,趁着禁军没有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包围皇宫,只要能诛杀掉皇帝,便可轻易地控制洛阳城了。”
贾诩默然地点点头,道:“先前主公所言太平道将反于光和七年,诩一直将信将疑,想不到主公真能将天下大势预判地如此之准,神人也不及也。”
刘泽微微一笑,道:“世间凡事种种,皆有根原,并非空穴来风,这几年来,我悉心培育锦鹰卫,使其耳目尽遍天下,则自坐家中,也可洞悉乾坤。”贾诩也明白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对刘泽深谋远虑地建立锦鹰卫也是大加赞许,料天下之先机,方可立不败之地。
刘泽道:“朝庭已派人出去冀州揖拿张角,但张角并非是马元义,冀州也不是洛阳,张角在冀州经营数年,树大根深,料定朝庭捉不到张角,而张角在旬日之内必反,只要冀州一反,天下皆应,乱世之幕,由此而开。”
贾诩道:“主公有何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