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原治舒县,也就是周瑜的老家,孙策打败陆康将庐江夺了下来。在出征之前,袁术信誓旦旦地对孙策表示,只要他攻下庐江,就封他为庐江太守。但孙策凯旋之后,袁术再一次地食言而肥了,封他的亲信刘勋做了庐江太守,刘勋把郡治迁到了皖城。
这个时候的刘勋,仅仅是袁术手下的一个太守而已,远没有历史上那般风光,此时袁术虽然被刘泽困在了寿春,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自然没有丰厚的“遗产”来让刘勋继承,现在刘勋的手中,除了正常编制的三千郡兵之外,还有些他自己私募的武装,林林总总地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万把多人。数量虽然是上万了,但质量可就差了老远,私募的武装不光武器装备差,人员素质也是参差不齐,而且缺乏训练,根本就谈不上有多强的战斗力。
不过刘勋这个人倒是挺有野心,看着袁术覆灭在即,对袁术一再下达的圣旨是置若罔闻,对袁术要求他出兵救援寿春是不理不睬,完全是准备自立的打算。庐江山险地狭,易守难攻,所以刘勋倒是很有自信,就算袁术败亡了,刘泽也未必能拿下庐江郡。当然刘勋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把大部分的兵力都布署在了寿春到皖城的险要关隘上,以备不时之需。
但让刘勋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刘泽没有打来,孙策打了过来。
孙策的进攻极为地突然,从丹阳渡过了长江。亲率着三万人马,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将皖城给包围了。孙策打的旗号是讨伐逆陈袁术,而出征的,都是江东的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士。孙策本着的原则就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稳准狠,绝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
这完全是一场实力悬殊地较量,别说刘勋把大队的人马都布署在了北面,就算他真的把万余人的乌合之众调到皖城来,也决计不是孙策的对手。刘勋一看情势不妙,干脆地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没有选择到寿春去投奔袁术,而是直接去许昌投靠曹操了。一来袁术真得已经快成了人们给对他的评价冢中枯骨了,这个时候再反叛投奔他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二来刘勋已经几次拒绝了袁术的勤王旨令,现在再去投袁术岂不是自找倒霉。思来想去。刘勋既然不得以要投奔别人。那就选一个比较靠谱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各方势力中地位超然,所以刘勋逃离之皖城之后,但是向北狂奔而去。直赴许昌。
皖城只是经过了象征性地抵抗之后,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被孙策给攻了下来。孙策入城之后广贴安民告示,安抚民心。
周瑜是建威中郎将,统领左军,刚一进城就发现前面有一座大宅里面传来厮杀之声,周瑜不禁纳闷,难道还有刘勋的余巷作乱不成?于是急令亲兵上前探看。
亲兵很快就回来禀报,前面的宅子乃是皖城大族乔家的宅院,乔家老爷在灵帝朝时做过九卿副,现退隐在家。城破之时,右军的几个丹阳籍的士兵借口乔家宅院私藏刘勋余党,强行闯入民宅,实是图谋钞掠,与乔家护院家丁发生冲突,已杀伤多人。
周瑜不禁是勃然大怒,入城之后,孙策三令五申地不准士兵扰民,可居然有人敢公然违抗军纪,无法军法,败坏江东军的声名,真是胆大妄为!丹阳兵素来以果劲悍勇闻名于世,但同样以骄狂恣意横行无忌而恶名昭著,打仗杀敌个个都是好手,但劫掠起百姓来同样不手软。
庐江打下来之后孙策是准备好好经营的,至少要把庐江当做拱卫江东的屏障和进攻中原的桥头堡来建设,所以稳定庐江的民心很重要,否则孙策就不会一进城就广贴安民告示了。周瑜深知一粒老鼠屎坏了满锅粥的道理,所以这个事他不能不管。
周瑜正欲打马向前,身边的一名司马劝道:“周将军,这闹事的兵可是右军都督程将军的手下,您看这事是不是……”
右军都督是程普,乃是江东元老级的人物了,周瑜复归之后,孙策以周瑜为左军都督,与程普比肩而立。程普自恃他资历老,对周瑜很是轻视。所以周瑜的部下便劝他休事宁人,不要去招惹程普。
周瑜重重地哼了一声,疾言厉色地道:“主公治军严谨,岂可容这几个宵小败坏军纪,这事我没撞上自然管不着,今天既然撞上了岂可袖手旁观。”说罢,率兵直入乔家大宅。
大院之内一片狼籍,几具死尸倒在庭户之间,皆是些家丁下人装束,全是被人砍死的,死状凄惨。几个持刀的士兵正在哄抢财物,有的抱了整匹的绫罗绸缎,有的攥了满把金银珠宝,府里的老仆丫鬟吓得抖若筛糠,缩成一团,哭声凄惨。
周瑜下得马来,大步流星地进得府去,迎面便撞上一兵士牵了一女子而出,那女子哭哭啼啼百般挣扎,但她一个娇弱女子,又如何能强拗地过一个强壮的士兵。那兵士一脸淫邪的笑容,满口的酒气,如捕获了一头猎物一般,兴奋不已。
看到江东的士卒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公然强抢民女,周瑜大怒,挥起马鞭来照着那兵士的头上就是狠狠的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