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徐州军不仅陈兵汝南,直接威胁许都的南大门,而且在小沛方向,业已集结了数万重兵,虎视眈眈,矛头直指兖豫二州,曹操丝毫不用怀疑,一旦刘泽出事,这些军队就会在第一时间对兖州和豫州发起攻击。袁绍已经陈兵黎阳,须臾就要渡河,两线作战,将绝对是曹操不可承受之重。
方才曹操疾言厉色,却也未必就敢向刘泽动手,不过是想用言语试探之,显然在这一轮的攻心之战中,曹操败下了阵来。
曹操的神色为之一萎,轻轻地一叹,显然他已经承认自己失败了。
刘泽始终是面带微笑,从袍袖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曹操。
曹操不禁是为之一惑,他不知道刘泽给他一封信是何意思,迟疑了一下接信过来,拆而视之,不禁大惊失色。这封信是袁绍写给刘泽的,以青州做为交换条件,约刘泽南北夹击曹操。此计策相当的狠毒,只要付诸实施,曹操绝对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所以曹操乍看之下,心惊胆寒。
刘泽笑而不语,将信抽了回去,取出火石,打着火将那封信烧了。
曹操疑惑地道:“袁绍许下如此重利,润德何不从之?”
刘泽淡然地道:“袁绍背信忘义,岂是可以相交之人?孟德兄,我既来许都,便是带着一片诚意而来,是敌是友,选择权在兄台而不在泽。”
曹操略带喜色地道:“贤弟既然不愿与袁绍结盟,那便是想与愚兄携手共破袁绍了?既如此,愚兄也表个态,你我齐心合力共破袁绍之后,即可平分河北之地,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道:“官渡这趟浑水,小弟并不相趟,而且我也相信,只凭孟德兄一人之力,也足以平定袁绍了。”
曹操更加疑惑了,刘泽既不想助袁,又不想助曹,单单是保持中立的话,又何必孤身涉险地跑到许都来,天子给的封赏,那就是不来许都,一样也不会少,曹操实在想不通刘泽还有何图谋。“那贤弟的意思是……”
刘泽神色凝重了几分,道:“孟德兄,言既于此,我想你我也就不必在兜圈子了。小弟此来许都,就是想和兄长共商天下大计,兄长之所图,河北也,小弟之所图,南方也,我们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兄长同意,我们不妨缔结一份盟约,以目前双方的疆域为界,十年之内,互不侵犯,兄长可以放手北略,小弟也可以经营南方,十年之后,天下大势必有所变,到时候是敌是友,兄长便可自行选择。”
曹操沉吟着,刘泽的提议极具诱惑力,双方一旦缔约,曹操便再无后顾之忧,即可全力准备与袁绍的生死一战。但曹操明白,刘泽才是他真正的敌人,如果任其发展,十年之后,将会是何种局面,他真得无可想象。曹操轻轻地摇摇头,道:“十年太久,谁也未知十年之内将会发生什么。”
刘泽呵呵一笑道:“那好,我们就以五年为期如何?孟德兄,希望你可以在五年之内一统河北,否则就休怪小弟在背后捅你一刀了!”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好,某就践你这个五年之约,润德贤弟,希望五年之后,你还能称得上是某的对手!”
两人击掌盟誓,相顾而笑。
亭外骤雨初歇,云淡风轻,亭内依旧飘荡着淡淡的青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