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想的是不驳秦国夫人的颜面,去敷衍一番便是。总之今后和杨家是要绑到一起了,相互间总是要给面子的,否则不好相处了。
秦国夫人很高兴道:“那我便替犬子拜谢了。”
王源拱手告退,杨钊陪同送出东园门外,仆役牵马过来,将王源扶上马背,溜溜达达离开灞河柳堤,沿着官道缓缓回城而去。
……
王源醉意熏熏的回到家中,家中一切正常,黄三正领着那帮子苦力在后宅院子里挖井,一个个跟泥猴似的,李欣儿叉腰在一旁监督。见王源进来,李欣儿忙迎上前来,一鼻子闻到王源身上的酒气,手儿连扇皱眉道:“喝了多少酒,浑身臭死了。”
王源笑眯眯道:“酒是香的,怎么会臭?”
黄英从屋内出来,叫道:“阿兄快屋子歇息,我去给你打水洗脸醒酒。”
王源道:“不用不用,我的酒劲早就过去了,去帮我倒杯茶来,我就是有些口渴。”
黄英忙小跑着去沏茶,王源看着她的背影道:“好乖巧的小姑娘。”
李欣儿哼了一声道:“你喜欢她收了当小啊。”
王源脱口道:“好啊。”
李欣儿怒目圆睁看着王源,王源忙摆手道:“不好不好,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你师傅呢?我有话要跟她说。”
李欣儿道:“早上出门,之前刚刚回来,买了几棵桂花树在后园栽种呢。”
王源皱眉道:“你师父早上便出门现在刚回?”
“是啊,早上你刚出门不久她便出去了,她前脚回来后脚你就到了。对了,今日情形如何?见到那虢国夫人了没?她怎么说?”
王源若有所思道:“陪我去后园,跟你师傅商量一下吧,我也正好有些事要问她。”
李欣儿应了,跟着王源穿过后宅来到后园之中,但见阳光下两个窈窕的身影正在后园围墙旁边说话。
李欣儿皱眉道:“这个兰心蕙怎么也在这里,师傅好像跟她挺投缘的,这几日经常在一起。”
王源定睛细看,果然是兰心蕙,穿着粗布衣服,包着布头巾,手中握着一柄锄头。
李欣儿扬手叫道:“王源回来了。”
公孙兰和兰心蕙转过头来,看见王源和李欣儿到来,兰心蕙慌慌忙忙的低头便走,王源奇怪道:“兰姑娘,躲什么啊。”
兰心蕙不答,急匆匆便走。
王源奇怪问公孙兰道:“她怎么了?”
公孙兰自顾修剪新栽好的桂花树横生的枝桠,淡淡道:“不想见你呗。”
王源愕然道:“为什么?我得罪她了?为何不想见我。”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你呀,什么也不懂。兰姑娘问我你的事情呢,以前我对她有些偏见,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她是个挺好的女子。王源,莫辜负了她,怪可怜的。”
王源讶然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莫辜负她?我和她可没什么瓜葛。我救她出秋月馆也不是要对她如何如何,要不是她无亲无故可以投奔,我也不会收留她。”
公孙兰蹙眉道:“你无心,不代表她无意。你救了她,却不能给她归宿,你当初还不如让她留在秋月馆呢。她来的这段时间,你有几时和她正经说过话。也许你是避嫌,但这样是很伤人心的。”
王源张口结舌,不知公孙兰为何忽然说出这些话来,似乎这并不该是公孙兰说的话,而且自己也并没有错。
李欣儿也诧异道:“师傅,你是说兰心蕙喜欢二郎么?她跟你说了?”
公孙兰道:“还用说么?刚才脸上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见了王源立刻便走了,害怕被划伤的脸让王源看到,这表示什么?都是女人,这心思可不难猜。还有,她将自己的一些体己都拿来卖家具用具等,哪有不相干之人会这么做的?她就是把这里当家了。可欣儿你平常见到她总是会挖苦几句,她也很怕见你。”
李欣儿愕然道:“师傅,你好像对她挺关心的,这些事都是她告诉你的么?”
公孙兰摇头道:“她若是告诉我,岂非成了心机之人了。她一句话也没说,我自己看到的。那段时间咱们忙着整理宅子的时候,我见她做事做的很凶,便去劝她慢慢来,不要累着。晚上去时,恰好见她在练写字。见到我之后她将纸笔全丢了,我见她形迹可疑,便偷偷折返回去捡了纸张去瞧,满纸都写着王源的名字,你们说这不是喜欢王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