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照面,三名帝国重臣,拥有耀眼头衔与身份的大贵族……就这么死了,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有的人吓傻了,跌坐在地。有的人没有吓傻,然而两条腿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好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只有洛克菲勒、帝国财长、国防副大臣三个人的意志力与控制力不错,尽管很害怕,还是强迫自己顺来路逃命。
第二颗头颅飞上天,无头尸体颓然倒下,滚烫的鲜血溅了后面祈求灰质粒子救他们一命的帝国外务大臣一脸。这位以口齿伶俐,最会答非所问闻名于世的帝国大臣,一下子忍禁不住,屎尿齐出。
臭味随风飘散,可是后面瘫痪难行的几个人好似没有闻到。
面甲遮蔽下看不到白浩脸上有无鄙夷,只有不断伸缩的黑色长剑与不断挥舞的乌寒战斧。他就像割草除尘一样,将趴在蒙亚帝国这株由权力与暴力铸就的大树上,不断享受民众供养的吸血鬼们,一个一个杀死。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丝毫怜悯,没有一分一厘的不忍与手软。
虐杀贪官,对权力者施行复仇,对他而言犹如毒.品一样叫人欲罢不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孩子……啊……”
“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在朱庇特合众国摩根银行存了很多钱,只要你不杀我,只要你……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过我,我可以帮助唐舰长稳住时局,避免社会层面出现大混乱,我还可以向你提供柯尔克拉夫一世大儿子科罗拉迪?斯图尔特的情报,留着我还有用处,真的……这……啊……”
白浩听着他们用最谦卑,最下贱的方式求饶,渴望能够继续活着,却没有任何停顿,回应那些求饶的是收割生命的冰冷武器。
这些高高在上,吸食民众血汗的人不会去忏悔,他们的子孙可以锦衣玉食,相对应的有多少穷人家的孩子必须忍饥挨饿;他们也不会愧疚于在国内用超高赋税、医疗费、教育费、交通费搜刮民脂民膏,将其转移到国外是一种无耻罪行;他们更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叫白飞的年轻人被上级舍弃出卖,因帝国社会的丑恶与畸形而死。
他不是罗伊,也不是必须为未来考量,从大局出发的唐舰长,他是白浩,只为杀光这些卑劣的、丑陋的、贪婪的、无道的……蝼蚁而存在。
对于这些人的死,甚至包括他们家人的死,他不会有一丁点的歉疚。为了让世界更干净一些,他宁愿做一个夜幕下的清道夫,游走于戾气深重的黑暗世界。
血在他的脚边盛开,像一朵很鲜艳很显眼的红花,只不过味道叫人不敢恭维。
很快地,被眼前血淋淋一幕吓得失去行动能力的国之重臣全都变成地上逐渐冰冷的死尸。那些地面涌出的灰质粒子没有把他们变成失去神智的异形,也没有在生死存亡时刻拉他们一把。如果让蒙亚帝国的人看到小小一方区域堆满了超级大官的尸体,或许……会觉得很刺激吧。
当然,也可能有几个脑子坏掉的人会认为这是国耻,自己应该为此愤怒。
白浩杀光殿堂上习惯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政治老货后并没就此收手,扫过俯身逃命的洛克菲勒、全力奔跑的国防副大臣、还有视线尽头粗喘不止的帝国财长,缓慢地举起左臂,组成铠甲的黑色粒子在他掌心伸展,快速勾勒成一张黑色大弓。
他的另只手往上一搭,三根黑色长箭应时而生,随着弓弦由紧绷松开,三根长箭带着令人恐惧的呜咽声破空而去,非常精准地插入三人身体。
帝国财长被钉在了南墙上;国防副大臣躲在雕塑后面都没能逃脱厄运,黑色箭矢不只穿石而过,还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个洞。
至于洛克菲勒,长箭在他的腹部钻过,因为不是快速致死的要害,一时片刻无法咽气,留给他继续见证这场战争的时间。
他以为进入帝国权力中枢,成为柯尔克拉夫一世膝下谋臣,便会获得权柄、威望、财富、迎来美好,走向辉煌,实现他的野心与价值。
在这场战争爆发前,他提议把周翰霖与凯尔特星民众当成威胁唐舰长的人质。面对战争,不只要把斯图尔特家族代表的利益集团同国家绑在一起,还要同全国民族,同社会各界民众绑在一起,这样才好利用那些有形的与无形的资源。
皇帝陛下对此表示赞同,大大地嘉奖了他。
遗憾的是,他还没有认真享用这份嘉奖,满足于同僚对他的奉承,凯尔特星便迎来了唐舰长的武装舰队。
如今,他只能呆滞地看着巨木表面盛开的火焰,任由巨大的爆炸声钻入耳廓,却无力作为。无论是政治野心,还是人生怨恨,都如同身体里的血液,被死神一点一点吸走。
玲珑站在远方一只王虫背上,遥望克林姆宫庭院里上演的无情杀戮,心中颇有感触。
她当然不会同情那些高官,两姐妹在加入晨星铸造前的遭遇并不比罗伊、白浩两人好过。她只是有些不理解,白浩与罗伊是很好的朋友,都在唐方身边许久,可是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
还有,对于地面升起的巨木,以及黑茧破碎后出现的异形。她收集到一些骇人听闻的情报------波特卡市城区升起的树形构造体都是位于政府公告的避难设施附近,再从黑茧破碎后出现的变异人的穿着打扮入眼,可以确定,柯尔克拉夫一世藏在地下的秘密武器将凯尔特星生活的居民变成了炮灰。
从晨星铸造麾下战斗单位结成的情报网络获取到的信息证实整个凯尔特星大小城市都出现了玄武岩纹理的巨木,也就是说,柯尔克拉夫一世那个狗东西把这个星球上所有居民,不管是何出身,有无显赫背景,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