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吴乐意开口，却是让他前去看叶少阳写的那幅字：“从这幅字里，你看到了什么？”

吴徐军不满道：“父亲，我们正事——”

“你回答我。”

吴徐军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看了一会，他自幼受到父亲熏陶，对书法方面也略有一研究，当下回答道：“笔画相连，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十分的……流畅而且霸气。”

“这不是霸气，而是一种信念，是他的道之所在！”吴乐意深深吸气，问道：“他写书法，是不是也跟他作法的特一样？”

吴徐军心平气和的想了想，道：“是了，一旦抓住机会，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且就像他的字一样，看似飘忽，实则底蕴深厚，法力无边……现在想起来，孩儿虽然也是从拜师，修炼法术，但……不是他的对手。”

吴乐意满意的头：“你能意识到差距，还不算晚。但你要记住，我当年让你拜师阿亮，学习法术，不是让你去跟人争斗，而是利用你的方式，去兼济天下。”

吴徐军头道：“我知道。”

吴乐意依然凝视着叶少阳的字，道：“我以为强者就应该像我这样，但是今天叶少阳的话，却是让我……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的作法，是否真的正确。”

吴徐军知道他这话指的是什么，当下劝道：“父亲不要多想，连紫月阿姨你都忍心牺牲……”

提到紫月，吴乐意眼角颤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宣纸上“紫月晴空”中的“紫月”二字，道：“可是，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牺牲我自己？”

吴徐军愣了一下，道：“那是因为，父亲活着，能够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这些年来的慈善……”

吴乐意轻轻一笑：“这意思就是，我的生命价值，比别人重要？如果人人都这么想，该牺牲献身的时候，都让别人先上吗？”

吴徐军哑然，这种逻辑之中，的确隐藏着一种矛盾。

长久的沉默之后，吴乐意转过身来，眼中射出两道坚定的目光，面对吴徐军，掷地有声的道：“叶少阳的观，自有他道理，但如果重新让我选择一遍，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要拯救更多人，就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如果他们不敢选择，我只有帮他们做出选择！哪怕为此，我本人背上千古骂名！”

吴徐军看着父亲，重重了头。

“打电话通知你师父，尽他最大的能力，阻止叶少阳，不惜杀了他！”想了想，吴乐意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被他将军，现在没法用普通人的方式对付他，只有看你师父的了。”

吴徐军拿出手机，拨号之前，停下来，紧皱眉头看着吴乐意，声音有发虚：“万一师父也……不是对手呢？”

吴乐意沉默了一瞬间，道：“那就不择手段，用他身边的人……”

吴徐军一听就明白了，道：“周静茹，还是那个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