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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司空说道:“所以臣以为,对呼韩塞西来说,他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于奇正。”
鄂国公尉迟将军不解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去打于奇正,却要来打咱们呢?”
房司空答道:“一方面他现在没有把握打败于奇正,所以他需要积攒力量。从他面对的现实角度来说,现在首要解决的是过冬的食物问题。”
独孤无忌笑道:“房司空说的对,据各种现象来判断,他就是这个目的了。”
郑国公说道:“既然他并不是想和我们打仗,只是想搞点食物过冬,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卖点食物给他?”
独孤无忌哈哈大笑:“你觉得呼韩塞西有钱买吗?”
郑国公说道:“微臣以为,只要避免这场战事,即便是送点粮食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我们名义上是卖。只要他能打张欠条就可以了。”
鄂国公尉迟将军怒道:“说这话还有没有脸?这和投降的奸臣有什么区别?”
郑国公也是满面怒容:“鄂国公,是不是只要谈打就是忠臣,谈和就是奸臣?”
尉迟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过:“我没这么说。”
郑国公怒气不减:“你就这意思。我告诉你,打还是和不是凭借一勇之气,要看怎么对国家更有利!我问你,如果我们和大蛮王打这场仗,输赢的结果分别是什么样?”
鄂国公低头不语。
郑国公说道:“我们输了,不知多少军民百姓惨遭涂炭,损失的可不止一点钱粮;即便我们打赢了,对大仪朝也是有害无利。若是大蛮王败北,他的势力将会进一步缩小。于奇正现在的势力还只局限于西方,一旦北方过于孱弱,他随时可以挥师北上,统一草原。”
鄂国公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句:“难道咱们就不能乘胜追击,占领荒族地盘吗?”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太现实。
大仪朝没有强有力的骑兵,基本不可能歼灭大蛮王的军队主力。而这一点,同样以骑兵为主的于奇正就能够做到。
赵国公也不和他辩解,而是对李世明说道:“于奇正和大蛮王,一个是虎一个是狼。微臣以为,眼下的局势当驱虎并狼。虎狼对峙,对我朝最为有利。”
许久没说话的太子李经开口了:“郑国公所言非虚,但有一个问题不好处理。”
郑国公说道:“太子请讲。”
李经说道:“皇妹先后三次找我们买粮都被拒绝。要知道,她们可是真心实意愿意拿真金白银购买。若是放粮给大蛮王,这边如何交代?就算不提皇妹私情,以公而论,到目前为止大蛮王年年犯边,而于奇正没对大仪朝任何不利,若是我们这么做,恐怕天下百姓不服啊!”
李经这番话,说得所有人都低下头去。
李世明开口说道:“行了,此事再议,现在先退朝。”
群臣三呼万岁后散朝。
就在朝廷上议论这事的时候,闫本德找到了秦晓鸾。
经过上次共同历险,现在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武才人,微臣有件事需要您来定夺。”闫本德躬身说道。
“闫大人客气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秦晓鸾笑着应答。
闫本德沉吟好一阵之后说道:“皇陵修建,最主要就是防盗一事,不知才人对此作何看法?”
秦晓鸾微微一笑:“闫大人,你应该也知道,我从来没修建过陵墓。你要问我什么看法,还真答不上来。”
闫本德叹了一口气:“不瞒才人说,微臣对此很是担心。”
秦晓鸾笑问道:“具体什么情况,闫大人尽可明说。”
闫本德说道:“谢才人。那我就直说了。陵墓防盗,一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秦晓鸾说道:“没错。闫大人考虑得周全。”
闫本德继续说道:“有句实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有可能被破。”
秦晓鸾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闫本德答道:“臣以为,最好的防御就是知道敌人怎么防守。”
秦晓鸾一脸认真说道:“闫大人但请明说。”
闫本德答道:“”臣以为,要想不被盗,最好的办法是知道他们怎么盗。
秦晓鸾点点头:“没错。”
闫本德继续说道:“我找到了个死刑犯,您觉得有无必要见一面?”
秦晓鸾沉吟片刻,然后然后点了点头。
很快,闫本德就带过来一个名叫姚彻的人。
挖坟盗墓历来都是死罪,这个姚彻就是这么个死刑犯。
之所以选中了他,是因为据说这人是盗墓行业的佼佼者。秦晓鸾见到姚彻,并没直接问相关的事项,而是让他说说是怎么被抓到的经过。
姚彻开始讲了起来。
这件事还得从花生山说起。
他们是一个盗墓团伙,盗过的坟墓数不胜数。有一次无意之间,知道花生山有个大墓,藏着珍宝无数。如果能做完这一票,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不过,这个墓还真没那么好盗,处于原始森林里。就算是本地山民,那里都是不能进去禁区。
花生山里树林特别密,路径也非常复杂。这些年来别说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就连最优秀的猎犬,也没有幸存的。
经过再三打探,姚彻他们得到个信息。
还真有个人活着出来了。
只不过,那是个疯子,是被吓疯的。
姚彻他们几乎可以确认,那个大墓极有可能就在禁区之中。
能在这样荒山野岭建墓,墓主的实力不用怀疑。既然实力强,钱就少不了。
毫无疑问,当年选择这里修建,就是看中了这里地形复杂,不怕别人盗他的墓。
也就是因为这样,墓主不惜花费大量金钱。修个墓成本这么高,墓内财宝可想而知。
至于那些让人迷路的树林,肯定是布下守墓的阵。
这个推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大墓的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是在外面其他山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端倪。
尽管风险极大,但盗墓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事,姚彻等人抱着侥幸心理去了花生山。
其实他们做这行时间久了,也都会有类似直觉的东西。进山的时候姚彻就感觉不是很对劲了。
如果就是自己的话,姚彻也就放弃这笔生意了。但是这次他是为了师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法退缩了。
师父何江今年已经六十五了,这次召集他们师兄弟几个,说的很清楚了,这是最后一趟货,做完这一票就完全洗手。
当看到进山前的小河,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打退堂鼓的机会。
姚彻转身说道:“师父,你们在这边,我先去对岸察看。”
大师兄王二说道:“师弟你说啥呢!咱们进门时师傅教的第一句就是同伴不丢伴,哪有让你一个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