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能现在残余的人马也就只有六七千人了,步骑混杂,以骑兵为主,原本没骨能带来的全部都是骑兵,但屡次作战,战马的损失竟然超过了人员的损失,以致于逃亡的时候,许多的鲜卑骑兵竟然成了步兵。不过尽管如此,没骨能的部队仍旧还是以骑兵为主,西面蜀军防御力量薄弱,被没骨能一口气就冲到了山下。
傅募的虎步右营正在打扫战场,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进行了集结,不过鲜卑人来势极快,还未等虎步右营列阵完毕,鲜卑人就已经是冲到了近前。
这是虎步右营第二次和没骨能的鲜卑军作战了,几天前在三危山东面的山口,双方就打了一仗,不过那次虎步营防御严谨,没有给没骨能任何的机会,反倒是在骑兵的援助之下,打了没骨能一个近乎全军覆灭。
不过这一次虎步右营的列阵就仓促的多,笨重的偏厢车根本就没有时间完成列阵,眼看着鲜卑人已经扑了过来,傅募当机立断,排出了一个长枪兵的方阵,对鲜卑人进行拦截,同时在方阵的后面,偏厢车也被紧急地推了过来,构筑第二条防线,傅募很清楚,现在鲜卑人急于逃命,完全是杀红了眼,仅凭着长枪阵,恐怕很难抵挡鲜卑人的冲击。
果然不出所料,为了逃命,鲜卑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蜀军刚刚完成长枪列阵,鲜卑人就已经是凶狠地扑了上来,疯狂地向长枪阵撞了上去。
长枪阵虽然也是抵御骑兵冲击的有效方法,但平心而论,长枪阵比起偏厢车阵来,防御强度就弱了许多,唯一的好处就是结阵快速,机动灵活,笨重无比的偏厢车阵虽然在防御强度上是坚不可摧的,但机动性方面差得太远,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短板。
密密如林的长枪刺入了鲜卑人和战马的身体,但鲜卑人个个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巨大的惯性冲击力如决堤之浪疯狂地冲击着蜀军的长枪阵,明知道已经陷入绝境的鲜卑人此时为了逃命,把身体里的潜能都激发了出来,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地拼命冲击着蜀军的阵地,想从这儿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姚弋康的羌骑和虎骑营已经向敦煌方向而去了,三危山的周围只剩下了五个步兵营,其他四个营都布置在三危山的其他三个方向,西面如今只有虎步右营在坚守。没骨能突围之后,其他四个步兵营也就开始向西面进行合围而来,不过在速度上,蜀军步兵肯定是要比鲜卑人的骑兵慢上半拍的。
摆在虎步右营面前的任务也是相当的严峻,必须要在其他四个步兵营合围上来之前,截住没骨能的退路,如果此刻要被没骨能撕开一个口子逃走的话,恐怕任谁也追不上了。
傅募很清楚自己现在肩上的担子,如果被没骨能逃掉的话,那么蜀军先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所以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没骨能截留在三危山下。
双方陷入了胶着的苦战之中,在鲜卑人玩命似地冲击面前,蜀军将士巍然不退,死守着阵地,与鲜卑人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这样的血战无疑是最为惨烈的,虎步右营为了挡住鲜卑人的进攻,也是付出了相当重大的代价,时间每一刻的消逝,便会有无数的蜀军士卒倒在了疆场之上,但袍泽的鲜血并没有让他们心生畏惧,而是更加激发了胸中的斗志,拼死而战,绝不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