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回过头对贾充道:“贾司徒,此事已然了结,你可持圣旨虎符,前往邺城,接管军队。如今乃多事之秋,局面维艰,希望你上任之后,与诸军同心协力,共抗逆蜀,万不可挟私报复,自乱军心。”
贾充的为人,羊祜是很清楚的,挟私报复,排除异己,心胸狭隘,张琳等人的这番举动,很难说贾充不会忌恨在心,所以羊祜才略微提点了他一下,希望他看在大局维艰的份上,能有所收敛。
“那是,那是,这次还亏得羊太傅出面,才算是摆出此事,贾某多谢了。”贾充陪笑着道,虽然说贾充为人睚眦必报,但在冀州军中,他却是不一定敢动手,如果他上任之后敢打击报复,难免造成军队哗变,以贾充现在的威望,还是不足以弹压冀州军队了。
至于以后贾充坐稳了都督的位子,再想去寻谁的后帐,那便是后话了,最少在目前的这种情势下,贾充是有心无胆。
羊祜也懒得再理会他,和这种话不投机的人多说几句,羊祜都觉得无趣。“贾司徒,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该回京问罪了,就此告辞吧。”
贾充也看得出羊祜的鄙夷,不过方才场面也太过凶险,如果不是羊祜出面弹压,后果真的不可设想,贾充的确是很狼狈,他干笑了两声,道:“羊太傅,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请羊太傅多多海涵。在下另有公务在身,就不能陪羊太傅回京了,不过在下也定当上表陛下,为羊太傅求情,希望羊太傅回京之后,能昭冤沉雪,一洗枉狱。”
羊祜淡然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贾充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向了囚车。
贾充尴尬地一笑,大声地吩咐旁边地几个人道:“你们路上一定会照顾好羊太傅,如果他少了一根头,你们几个就提头来见吧!”
那几名手下唯唯诺诺地应了,带着几十号人的,押解着囚车,向洛阳而去了。
贾充收拾心情,前往邺城去接管冀州军,有羊祜做的保证,贾充的底气又涨了几分,这上千人的护卫贾充可没有派回去,而是留在了身边,他可不敢只身前往邺城,去面对一双双仇视的目光,有这些精锐的护卫在,也能给贾充多少壮点胆。
羊祜既去,张琳等人也只得服从命令,接受了现实,承认了贾充都督的位子。
贾充大喜,立刻拿出带来的牛酒,犒赏三军。
这些牛酒,原本是贾充拿来当诱饵来引诱羊祜上当的,如今已经顺利地实施了他计划,也擒下了羊祜,不过这些牛酒也正好让贾充拿来犒劳军队,收买人心。
不过显然冀州军无人领他的这份情,领到牛肉和酒的将士们没有一个人咽得下去,全都扔到了茅厕之中,而贾充却是全然不知情,他还在为自己英明之举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