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男子又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道,“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茶馆,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注意你自己的态度!”
“是啊,这里是派出所,你们还都顶着国徽呢,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干得是人事吗?我们报的警,一进来,不问事情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先给我们扣下故意殴打他人的帽子,这是人民警察应当做的?”方明远针锋相对地回应道,“提醒别人的时候,先看看自己,别乌鸦落到了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方明远是真的火了。
“在派出所里你还敢骂人!”那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地道,“就凭这一点,你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你,看见墙上的字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看你是想将牢底坐穿!”
“我倒是听说过另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牢底从穿又怎么了,先烈们就曾经教导过我们,为了自由为了正义,牢底坐穿那是光荣。当然了,像你这样的警察,是绝不会明白什么是公正,什么是正义,什么是人民!”方明远冷笑道,“不过是安家的走狗罢了!”吓唬谁呢?还牢底坐穿,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真要是就这样进了牢房,杨均义会是什么模样。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他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派出所里居然还敢这样狂妄,皮痒痒了吧?”那男子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条警棍,狞笑道。
方明远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那男子的双眼道:“想好了再动手,别以后后悔。本来也许只是剥了你的这身皮,别闹到最后吃枪子!家里有老有小的吧,那样日后至少还有人能给你烧纸。”
那男子怔了一下,狞笑立时凝固在了脸上。他还没有看到过进了派出所居然还这样镇定狂妄的主,要说他是精神病?可是说话的条理可是很清楚的。不会是有什么大背景的吧?虽然说他已经从安东林那里知道了方明远是来自平川县这个小地方,但是小地方出来的少年,面对自己这个警察,还能有这份镇定自若,那更突显出来怪异之处。想到这里,他的气势就弱了三分。
“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殴打未成年人,严刑逼供,捏造口供,执法犯法,我想这里的哪一条,都够你喝一壶了吧?”方明远看了看那个已经是惊得张口结舌的女警,刚才她就一直在纸上点点划划的,不会是在给自己编口供呢吧。
其实方明远还真猜对了,那个女警的确是在给方明远编口供。如果说这个中年男子能够吓倒方明远,让他依照警方的口径来说,那当然是最好了,如果说不能,那么直接编一份口供,然后再想办法让他签字,无疑也是一条十分有效的方法。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份口供都得编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外一阵噼里啪拉的乱响,接着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声。“一号审讯室出事了,有人袭警!”接着外面就是更多的骚乱。
方明远的心立时提起来,该不会是陈忠那里吧?
“他娘的,那个郭玉成怎么还没有来!”方明远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郭玉成,是郭氏航运集团少东家郭天宇远房堂兄弟,这一次于秋暇在奉元投资疗养院,作为郭家进入秦西省市场的桥头堡,虽然说投资不多,但是意义重大,郭家上下也是比较重视。而且于秋暇也不能经常在这边经营,所以就把普通话说得不错的他派来负责这里的业务。如今这疗养院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他正在筹备开业。
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就立即匆匆忙忙地赶了出来。方明远,这个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名字却是早有耳闻。这个人是少夫人的干弟弟,救过郭晴。而且听说老爷子对他也是早就想见见了。
他来奉元时,于秋暇曾经很正式地告诉他,要他关注方明远的一举一动,并且尽最大努力地去帮助他,如果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里通知到自己。所以当他听到卫兴国转达的方明远要求他尽快前往离山公园派出所的时候,他是不敢有半点拖拖拉拉。
“该死的,这马路怎么这么窄!”郭玉成心急如焚地看着前面因为堵军而变得拥挤不堪的公路,忍不住骂道。距离派出所已经不到五百米了,却遇上这种破事。
郭玉成一把推开了车门道:“算了,你慢慢开过去,我跑着去!”